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四、結為夫妻的日子

05、蓓妮的誕生

菲諾伊亞的肚子一天天變大，最後到了大腹便便、寸步難行之時，直至孩子出生前，她都是被重重保護在彭哥列總部之中，期間，就算是再怎麼不願意到彭哥列總部的瓦利安眾也會偶爾探望一下菲諾伊亞。

只是經常看到的時候，菲諾伊亞泰半時刻均是沉入夢鄉，XANXUS只來了幾趟就乾脆撒手把伴手禮扔給部下轉交給當事人。

據說，彭哥列最近似乎也遭到新興家族的偷襲，時常不是談判破裂就是一見面直接掀桌操起刀戈鬥爭作為收尾。

這些小道消息自然沒有落入菲諾伊亞的耳中，現在也沒有把任何類型的工作交給她。

愈到生產日，Reborn陪伴菲諾伊亞的時間也逐漸增多。

在菲諾伊亞生下被喻為祝福（benedizione）的蓓妮迪希爾，她和Reborn的親生女兒誕生的時段，是在指環爭奪戰後即將邁入的第五年，她和Reborn結婚的第二年，這時候，白蘭．傑索的魔爪才剛伸向其他家族而已。

蓓妮迪希爾一出生就飽受眾人愛戴，不只是模樣討喜，更有著一雙清澈純淨的水藍瞳眸，猶如剛誕生的天使般純潔無垢，不沾染任何凡世紅塵的痕跡，對雙手已然沐浴血腥的菲諾伊亞而言，就像是被一片黑暗深淵籠罩後，天邊突然穿透了一道曙光，陰鬱瞬間一掃而空。

自從當上媽媽，菲諾伊亞對女兒倍至呵護，讓身為丈夫的Reborn都吃醋的地步……

難得的是，六道骸沒機會騷擾他們了，因為這時候的庫洛姆已偕同其他夥伴要去劫獄，但也好在庫洛姆還記得把菲諾伊亞當初交給她的手機隨身攜帶，才能使未來音訊全無時仍舊維持了良好的通訊，那時除了菲諾伊亞和櫻井羽葉之外，沒人曉得怎麼連繫庫洛姆等人。

只是萬萬未料的是，在不少阿爾柯巴雷諾受害後，菲諾伊亞因白蘭．傑索的陰謀詭計，等不到Reborn與其他人的救援就這樣香消玉碎，致使親眼目睹她浴血的嬌軀而失去理智。

拉回正題，Reborn因為菲諾伊亞只偏心蓓妮迪希爾而大吃飛醋，醋勁大發的那天，Reborn就把不滿周歲的女兒丟給碧洋琪和卡蘿娜他們照顧，落落大方地把經過改良的秘藥吞入腹，當場上演了從嬰兒變成大人的大變身戲碼，接著成人Reborn橫抱起還想說話的菲諾伊亞「咻」一下跑得不見蹤影。

對此早已知情的現場眾人都毫不意外，畢竟阿爾柯巴雷諾能暫時性恢復原狀的秘藥已經流傳於整個彭哥列，當然知情的只有阿爾柯巴雷諾和彭哥列高層幹部。

在此透露，據說可樂尼洛也有偷偷找威爾帝要了些秘藥，跟漸漸恢復成人的拉爾（因詛咒不完全）之間的矛盾終於有淡化的跡象。

大廳休息室內，已經成了彭哥列家族貴賓常客的風坐在沙發椅上悠閒地捧著烏龍茶啜了一口，對於那對小倆口近來上演的戲碼見怪不怪。

坐在對面沙發椅的卡蘿娜笑盈盈地逗弄懷裡的小孫女，垂眸凝望一副天真無邪直向她亂揮爪的黑髮水藍眸嬰兒，盯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卡蘿娜有種看到小時候菲諾伊亞的模樣，令人感到無比懷念。

卡蘿娜卻掩飾心中的那一絲惆悵和感慨，語調輕柔地戲謔懷中嬰兒：「啊啦啦，小蓓妮啊，妳似乎有被妳爸比和媽咪遺棄囉……看來今天就陪著奶奶吧……」

唉，果然是她老了啊，女兒還沒成年就先被人拐跑，都生了這麼個可愛的小孫女給她呢……

坐在她旁邊的碧洋琪慢條斯理地勾唇笑道：「至少蓓妮還有卡蘿娜阿姨照顧呢，不像那對無良父母。」

哦，正確來說，無良的只有父親，而母親則是被迫抓走的。

光天化日，彭哥列總部的某一間房間內正滿室旖旎，抵抗不了的米髮女子很快在黑髮男子的高超技巧下繳械投降。

「嗯……Reborn……啊、嗯、不要……」可惡的混蛋！每次都用這招……

菲諾伊亞難耐地低吟，忍不住閉起眼瞼，隨著愛人帶給自己的快感如灼燒的熱鐵在小腹集中，進而漫延開至四肢百骸，渾身上下沒一處是高溫的紅燙，帶來這一切感覺的始作俑者只有壓在她身上不斷加快韻律的男人。

「哼，這時候只能想我。」像是不滿她的分心，黑髮男人俯下首湊到對方左頰側，似懲罰般噬咬小巧圓潤的耳垂一口，立刻獲得一陣敏感的顫慄和更加動人神馳的嬌吟聲。

當菲諾伊亞走出屋內，已經是隔天中午了。

早就開始進餐的眾人填滿了現場的坐位，包括滿面春光的黑西裝嬰兒也在內。

注意到菲諾伊亞以極其緩慢而優雅的步履往黑西裝嬰兒旁邊的唯一一個剩下的空位移動的碧洋琪，唇邊勾起一抹揶揄狡黠的笑意，在周圍瀰漫起微妙氣氛之際，以不大不小的音量微笑道：「菲諾伊亞，妳再不起床的話，大概只能吃下午茶了哦。」

此話一出，周圍正在低頭專心吃飯的眾人，包括瞥見菲諾伊亞舉措詭異產生聯想而感到不自在的，通通毫無例外地噎到了。

「咳、咳咳咳……」

包含，在場的澤田綱吉亦然。

×

這一天，幾個好朋友難得聚集在一塊兒，沒有其他男人的打攪，過得十分輕鬆愜意，整間大廳內外都聽得清談笑風生的絮語。

「我跟妳們說啊……那個XANXUS太過份了，我只是說要出去走走就禁止我出門！」

「噗哧、不錯啊，很在意妳不是？」

「什、什麼嘛！！」雪潔絲紅了紅臉。

菲諾伊亞抱著女兒在旁微微一笑，面色從容不迫，語氣淡然地道出調侃的話語：「我說你們兩個，史庫瓦羅和莎琪都結婚了，你們何時結啊？」

說到史庫瓦羅和莎琪，這兩人是在半年前結婚的，毫無預兆。如果不是看到兩個人手指套著戒指，任誰都沒料到他們居然會偷偷跑去公證結婚！

雪潔絲滿臉緋紅地瞪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菲諾伊亞一眼，傲嬌地「哼」一聲別過臉去。

「囉嗦！！誰要跟那個混蛋結啊！！」

自從雪潔絲和XANXUS密切往來後，口頭上的稱呼從「XANXUS學長」變成了「XANXUS」或「那個混蛋」，菲諾伊亞覺得這是非常良好的變化，偏偏兩人明明都交往好段時間了，卻遲遲不肯定下來，讓九代目擔憂又焦慮。

「雪潔兒是太害羞了啦。」櫻井羽葉笑著一語道破，眉眼彎彎，本來被某人激到鬱悶不已的焦躁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菲諾伊亞和其他人一致同意地頷首，下一刻就遭到雪潔絲惱羞成怒的無差別攻擊。

「混蛋！妳們認同什麼啦！！」

「哈哈哈哈哈……」

玩鬧翻騰了一陣子後，女孩子們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癱在沙發椅上，個個臉色因跑動而泛起嫵媚性感般的夕霞色彩。

「對了！菲諾伊亞，那個傢伙還有跟妳連繫嗎？」莎琪冷不防地開口問道。

「那個傢伙？」菲諾伊亞愣了一下，迷惑矇矓的水藍瞳掃向對方精緻的五官，頃刻間便從那張驀然間散發殺氣狠戾的成熟風韻的姣好面旁瞧出端倪。

本來繚繞一室的清脆笑語頓時轉為壓抑凝滯。

菲諾伊亞猶豫片晌，說道：「六道骸的話，有的。」思考了一陣，想到最近有接到來自庫洛姆的緊急聯繫，秀氣的柳眉微蹙，眉宇間倏忽平添一絲憂慮之色。

被她抱著安然恬靜的黑髮女嬰感應到不安而動了動身子，菲諾伊亞下意識抬起柔荑摸了摸孩子的頭顱以示安撫。

「聽庫洛姆說，他們這次的營救失敗了，幾個人也因意外而分散。」

「還有，六道骸收了一個徒弟，名字叫『弗蘭』。」菲諾伊亞抬起頭看向好友們，櫻井羽葉如黑夜般的墨瞳閃過一絲了然。

聽到這道訊息，雪潔絲和莎琪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絲不屑，雪潔絲鄙視地說道：「哼！居然還收了個徒弟？肯定又是拿人當工具！」

菲諾伊亞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回想前幾次睡下時連連遭到拖入幻境的不幸，她忍不住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頗為無奈地嘆道：「不管是不是都無所謂，六道骸讓他去瓦利安。弗蘭的幻術能力不差，去瓦利安確實能有不少收益。」

雪潔絲聞言默然。

「妳確定是瓦利安而不是彭哥列？」莎琪相當平靜地反問。要知道，瓦利安可不是會輕易收人的啊！若非有實質上的實力，進入瓦利安的新人十個有九個都是受不了那些高層幹部的脾氣而逃走的，當然也絕大多數是被判定不合格。

大致猜得到她們擔憂的癥結點，菲諾伊亞揚起典雅大方的笑容回答：「的確是瓦利安沒錯。」

「雖然還很小，但是通過瓦利安的考驗絕對綽綽有餘，弗蘭的實力一點也不輸給瑪蒙和六道骸。」想到那孩子的性子，菲諾伊亞憐憫地望著待在瓦利安總部的兩好友，「不過他的個性有點小小麻煩……去到瓦利安的時候，妳們兩就稍微多擔待一些吧。」

「哼……既然妳那麼說，我就勉強答應吧。」雪潔絲哼了哼，有些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莎琪沉默片刻，也是無聲地點頭，算是看在好友的面子上勉強應允。

「啊－－咧－－師傅－－都是因為你，Me也遭到被嫌棄的下場了，是你的錯。」

一道青澀稚嫩的平板語調自大廳休息室的門口方向傳出。

聽到聲音在場眾人皆是一怔，反應過來的菲諾伊亞倏地抱好女兒，起身疾步走向了穿著休閒服、頭上戴著奇怪帽子的少年。

「弗蘭！你這麼快就來了，不是說還要好幾天？」

那是一名翡翠綠短髮的少年，一雙豆豆眼，說話間沒任何情緒變化，從頭到尾維持著面無表情。

大概是看到唯一一個熟人，被叫做「弗蘭」的少年一身冷漠清冽的氣場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表現少了許多，在親眼目睹真人版『女武神』菲諾伊亞．愛吉尼斯的米髮女子後，罕見的崇拜與敬重之情無形中流洩而出，意外地摻雜了一絲溫度。

「菲諾伊亞小姐－－那是師傅騙Me的，說什麼到達彭哥列總部要花上兩三個月，害Me提前一個月來報到。」呆板無波的乾淨臉龐表露出一絲委屈，儘管面色上沒起什麼大變化，但菲諾伊亞還是看出來了。

菲諾伊亞有些無奈，拿這對師徒沒轍，但也沒意願要管，只是莫可奈何地嘆氣道：「真是的。」

弗蘭轉了轉眼珠，視線定格在菲諾伊亞懷中的小包子，目不轉睛的綠豆般的眼睛毫不掩飾心中的好奇：「菲諾伊亞小姐，這就是妳的孩子嗎？」

菲諾伊亞低頭看著已然睜開眼睛的女兒，一雙晶瑩剔透的漂亮眼瞳正充滿好奇地回盯著弗蘭，似乎對能和自己母親這般友好談話的陌生人感到無上的好奇心。

菲諾伊亞笑了點頭道，「嗯，她就是我說過的，我和Reborn的女兒蓓妮迪希爾，你叫她『蓓妮』就好。」先是對弗蘭介紹，最後低下頭用纖細的手指讓女兒握住，溫聲細語地柔聲道：「蓓妮，在妳面前的是弗蘭大哥哥哦。」

在他們倆氣氛和諧的對談中，已充分將對話一字不漏聽入耳裡的現場眾人在原地偷偷觀察著新人弗蘭。

「是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少年啊！」雪潔絲小聲道。

「嗯，不過似乎沒有什麼表情呢。」莎琪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那名少年，下了這番結論。

「不過看樣子很常連繫啊。」櫻井羽葉摸了摸下巴，雖然她偶爾也能遇到他們，但是卻沒有菲諾伊亞那麼頻繁。

不得不說，這確實也合她意，她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還被他們摻一腳攪和，不然會害她死得更慘。

要知道，追雲雀……哦，是恭彌才對，她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追到手啊，儘管換取來的代價讓人不堪回首。

說時遲，那時快，櫻井羽葉才剛想到，孰知某人竟然說曹操曹操到的登場了，氣勢磅礡，英氣逼人的頎長身影立在大廳門外，一雙狹長的鳳眸帶著一貫的冰冷寒冽如冰錐般刺了過去，正中櫻井羽葉的心扉，一秒重創淌血不止。

「櫻井羽葉，妳還在那裡幹什麼？」

菲諾伊亞也正好停下與弗蘭的交談，轉頭看了屋內緊張起身走來的墨藍髮女子，回眸瞅了瞅一身煞氣的雲雀恭彌，大概是覺察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一抹興致盎然的玩味笑意，饒有興趣地揶揄一把雲雀恭彌道：

「雲雀，你這是緊張了？」

雲雀恭彌冷冷地斜她一眼，默不作聲，只是哼了一聲。

菲諾伊亞才不管雲雀恭彌有沒有好臉色，逕自地往下說：「放心吧，羽葉她只心繫於你，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哦。」

就跟她眼裡只有Reborn是相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