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番外2．曾經的一切、曾經的幸福

03

從空蕩蕩的房屋溜出來後，她一邊踩著輕盈的蓮足一邊散步在空曠的草坪上，小小的銀白身影晃過每個角落，憑著自個兒的記憶，來到了龐大驚人的彭哥列總部前，臉上帶著燦爛無邪的稚氣甜美的笑容，搖晃著小腦袋踱進內部。

「要去哪裡好呢？」

她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似無的俏皮笑容，開始在這座猶如大城堡大迷宮般的房子遊蕩亂走，將父母親平時對她的叮囑拋諸腦後，不客氣地忘得一乾二淨。

走在好幾個她的好幾倍寬的走廊上，正巧經過了花園，她被那片美的像天堂般的景物給深深吸引去目光，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人便朝那兒踱步而去，想將那片美景看得更仔細些，記在腦海裡。

「嘩啊……！」

她看得不禁驚嘆出聲，突然她發現到一抹嬌影也被佈入這美艷驚人的花花草草的景物中，她身邊更伴隨著無數隻同樣多彩多姿的彩蝶，讓這幅像畫般的庭園景色更增添一絲柔和。

她不知道那個小孩有沒有注意到她，她身上像有股魔力般，將身邊一隻隻的蝴蝶都吸引到她身邊去，感覺就像是一隻精靈，有著吸引蝴蝶採集花蜜的花精靈。

她之後才曉得，那個小孩就是黛拉，也就是擁有『蝴蝶精靈』稱號的史比瑞朵．黛拉．法爾那的她──

×

終於戀戀不捨地移開視線後，已經有好半晌了，而她也再度展開她的冒險！

晃過冗長的大走廊，走過一道又一道的走道，在經過某處時，她聽到了熟悉的大嗓門在身後傳來，好像在跟別人說話，聲音聽起來相當愉悅。

她飛快地以輕盈的蓮足朝聲音來源奔去，果真見著兩道黑白俊影正佇立於陽台畔談話，她嘴邊揚起30度笑了，加快腳步朝白影跑去。

「史庫瓦羅哥哥！！」

只見他們聞聲旋首望來，當時的史庫瓦羅大哥是短髮的，他擰眉，拔高音調喂了一聲。

「小丫頭！妳又到處亂跑了吧！學不乖啊妳！」

一旁的XANXUS只是酷酷地冷哼一聲，沒發表任何一字一句，似乎不屑回半個字，大概他覺得沒必要，也或者不想開口罷了。

她沒因史庫瓦羅大哥的訓話而露出盈滿淚水的哭泣小臉，反而眨了眨眼表示無辜樣，翹起小嘴。

「小夜哪有到處亂跑！」她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原本XANXUS半闔眼作休憩狀，此時聽到她的話後睜開他那雙慵懶卻銳利如狩獵目標的兇猛野獸的眸子，朝她微微一瞥，不帶任何感情地隨口問道：「那妳說說看，為什麼妳會出現這裡？」

「？」她微怔，還沒意會到XANXUS會反問她，傻笑了起來。

「嘿嘿，因為爸比和媽咪都不在，所以小夜才──」

「好好，小孩子就閉上嘴巴吧！乖乖回、家、去！」

史庫瓦羅大哥一聽理由，立刻佯裝出兇狠大臉睜大眼睛瞪著她，說到後面，一步一步逼近她，還將最後三個字一個一個字用力念出來。

她蹶高嘴巴，彷彿能吊好幾斤的豬肉似的不甘願表情。

「小夜不要～～」她拉長音表示，原本不甘願的表情轉換成哀怨神色。「因為這樣會只有小夜一個待在家裡……所以小夜不要！」

史庫瓦羅低聲嘖了聲，只差點沒咒罵出髒話，卻礙於她小孩子在而忍住不罵出口，眉宇皺得死緊，一副拿她沒轍的複雜神情。

「垃圾！」

一聲冷冷而低沉的兩字從某人齒縫中迸出，只見某人眼一掃，目光定在史庫瓦羅大哥身上。

「你送小鬼回去。」說出口的同時，XANXUS大哥又重新闔上眼睛，不再看史庫瓦羅大哥一眼。

史庫瓦羅小聲地切了聲，卻沒有任何不甘不願，反而走上前逕自抱起她小小的身軀，扯開嘴角看著她道：「喂！小丫頭！我陪妳回去吧！這樣妳總沒話說了吧？」

她笑了開來，回摟抱住史庫瓦羅大哥的脖子。

卻沒想到過了不久會發生某場事件──

×

火舌蔓延整個彭哥列，幾乎觸及每個角落。

不僅如此，連四周圍的房子也無法避免其火勢，所有人到處都在找尋有無逃出的大人小孩，眼見火苗已燒及大半房屋，人人更驚惶無措了。

「孩子！孩子救出來了沒？」

火焰燃燒旺盛，伴隨人的驚聲慘叫和呼救聲，更不斷降臨一片如絕望般的煙雲灰燼於頂，似乎響應這陣叫囂般此起彼落的叫聲，火勢不但沒消落的傾向，反而愈見擴大，煙雲冒出層層雲朵從四處房子沿伸出天空，猶如一大片烏雲降在那片土地之上。

那是突如其來的事件，無人能得知這是如何起事的。

她對那天的記憶幾乎蕩然無存，僅僅只依稀記得後面的片段回憶。

她只知道當時有煙霧從某處延伸而出，她所在的地方是彭哥列的走廊上，她吸進不知從何而來的煙霧，一邊難過地咳嗽一邊尋找熟人，也許當時她的心告訴她有事發生，所以心臟跳的劇烈，害怕與膽怯湧上心頭，腦海裡只浮現出父親母親和幾個熟識的人物的身影，不斷一聲聲呼喚，一次次四下尋跡可逃，早已迷失方向，忘了自己找得到出口，忘了自己已熟悉走過的路線。

直至最後，她失去意識，進入眼簾的是那抹嬌小黃綠身影以及她身邊的無數隻蝴蝶。

之後，是擔心她的母親找著了她和為了救她也受牽連的黛拉，黛拉雖然受了影響而短暫失憶，但母親在最後關鍵卻死了。

不顧父親他們的阻止，救了當時半昏迷而恍惚回身跑進火舌中的她──

「──不要過去！！希絲蒂亞……！！！！」 

「不！小夜！！」 

「媽咪一定會救妳的！！」

母親沖了進去，成功救了她，卻不幸被驀然落下的燃燒著的木頭給壓死。

在無法獲救之際，她捨棄自己，只為了讓她得以生存。

『小夜……別為了媽咪，放棄了妳自己。』 

這句話，是當時母親留給她的最後遺言。

她腦袋已呈現空白，母親在她眼前被活活燒死，父親不知何時已抱著往外逃竄，母親在她眸中愈見縮小，空洞而無神，連父親他們的話語也傳不近她的腦中。

「小夜！！醒醒！！」

「丫頭！！小丫頭！！喂！！別再看了！！」

「小夜……！」

「闇夜！！」

……

再度醒過來，是在她自己的床上，床邊圍著許多人，是她所熟識的人們。

「小夜！太好了……」父親鬆了一口氣，滿臉的愁容。

「小丫頭，妳可終於醒了！」夏馬爾見她醒來，幾乎是虛脫無力地坐在地上。

見她一臉茫然，離她最近的里包恩先生卻嚴肅地看著她，「闇夜，妳現在覺得怎麼樣？」

一旁的大人和不知為何會在此的迪諾大哥專注地看著她，生怕她身上有缺陷，或是哪裡痛什麼的，抑或是……母親的事。

「里包恩叔叔？迪諾哥哥……爸比還有夏馬爾叔叔？連家光叔叔都在……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一張困惑的小臉蛋呈現在眾人眼下，眾人聞言幾乎是錯愕、複雜、震驚等等的表情瞪著她，好像她說錯了什麼話似的。

眾人先是默然，互相望了一眼，一致地傳達眼裡的想法，隨即，里包恩先生開口──

「闇夜，妳不記得剛剛發生什麼事嗎？」她搖頭。

「那妳媽媽呢？」這是敏感的問題，眾人以為她會有極大的反應，卻想不到……

「媽咪？」她眨了眨眼，開始四下巡視，卻找不到母親的身影，皺起了小臉。

「媽咪她去哪裡了？為什麼不來找小夜？」

「──！！？」眾人驚詫地咋舌，臉色各個更是陰霾。

父親掙扎似的咬咬牙，久久才對著她，強顏歡笑地扯開嘴角強笑道：「……小夜，媽咪她……」頓了頓，更是掙扎，幾乎快說不出口，臉上充滿了痛楚，也不敢正視她。

「妳媽媽她，」這時里包恩先生接著說，「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小時候的她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喂！里包恩！」

迪諾大哥不苟同地皺眉瞪向里包恩先生，眼底充滿擔憂神色。

父親掙扎良久，最後也應和里包恩先生的話。

「里包恩叔叔說得對，媽咪她──不會回來了。」

氣氛一片靜寂。

她嘟起嘴，「為什麼？為什麼媽咪不會回來了？」

眾人見她仍是正常狀態，以為她沒有後遺症，便一個個安下心，卻想不到最後她卻還是想起來了，最後母親死去的那一幕所對她的衝擊──

那樣的衝擊，使她的笑容蕩然無存，從此隨著母親的逝去而消失──

她，不再笑了。 

過去的她已經不復尚存。

化為冰冷漠然且拒人於千里之外……連一絲笑意也沒有的她。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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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篇正式結束ˇ

緊接著是矽雪篇喔～～

嗯，然後還有點文－獄寺篇。

未來篇努力進行中ˇˇ

另外也會開始進行輕鬆小品的喔ˇˇ

跟『夜．銀光閃耀』的本篇完全無關～～

感謝大家的支持喔ˇ

我會繼續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