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第一殺手乍現

 

平淡無奇的日子因突然出現的黑色西裝嬰兒打亂,日子不再平凡安穩,被安排不得碰觸的禁忌也日益逼近著,若波瀾不驚卻不知被凍了多少層的心湖隨著那人的刻意闖入而開始碎裂,不動如山的原則宛如打雷般逐一劈下被打破了。

 

吶、可以請你離開嗎?再敢靠近我一步,我絕不會因為你是同校同學而手下留情的哦。

 

別再接近我了,請你走遠點!我不需要任何人闖入我的世界。

我只屬於我,即使與世界為敵,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

 

冰凍數年的心靈,就在這天開始瓦解。

 

×

 

太陽西落,天上的雲層被層層的黃橙色暈染開來,天邊一端已漸漸被黑夜覆蓋。

 

夜,就要降臨了。

 

柔徐的光芒灑落街道,增添另一股風采。

 

在某條街道上,那是比夕陽黃昏更加耀眼,來自某位少女如夜裡的銀河閃爍奪目的柔順飄逸的長髮,遠遠望去,只見銀白不住在飄盪,甚至還閃著點點晶光,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少女孤身漫步走在被鋪一層黃橙色柔光的街道上,微微低頭,異常專注地凝視她手裡的書信,心思整個落在書信中,臉色隨著書信的內容變了又變,看似沒注意到周圍隱約閃動著正朝靠近她的幾抹黑影。

 

突然,少女停下了蓮足不再繼續走動,將書信摺一摺放入制服上衣口袋裡,被垂落的髮絲半掩的紅紫色眼瞳中閃過一抹殺意,斜瞪發出從巷子中不斷閃出的黑影,右手悄悄拿出攜帶在身上的闇月刀,暗月刀在黑暗中發出微微的月光色,感覺像是帶了點邪魅詭譎氣息的刀一般,和女孩那冰冷的模樣有點不搭。

 

「嘻嘻嘻……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去啊?那就來陪陪我們吧,小妞兒。」笑得很奸詐且邪惡的男人說道,手上還拿著一把刀子晃了晃,那把刀還帶了點血跡,好像才剛打了一場架般,有嗜血的意味存在。

 

「唷──老大啊!這妞兒看來還真是冷淡啊!該怎麼處理好呢~?」男人身邊的手下面帶狡詐的表情,眼睛看向女孩,眼神中似乎帶有一抹邪意。

 

「嘻嘻……」男人站了起來,旁邊的手下正搓著手蓄勢待發,好像只要男人一聲令下,準備要去捉住那女孩帶到男人面前似的。

 

「……」少女瞇起閃過一絲狠戾光芒的紅紫瞳眸,感覺到他們身上傳來的邪惡氣息,握著闇月刀的右手更拿的死緊,想趁他們攻來時,準備用閃著銳利精光的刀面刺向他們。

 

沒人會路過的巷道裡,一陣陣細微且詭異的打鬥聲和鐵器撞擊聲不斷響起,最後還傳出男人們的淒厲慘叫聲。

 

「嗚哇哇啊啊───」

「她、她太厲害了!我們沒辦法對付她啊!老大──」

「蠢材!區區一個小妞兒也對付不了?」

 

「可、可是她……哇啊!!」

「怎、怎麼可能?別、別過來!──啊!!!」

 

最後一聲慘叫響起後,再度恢復往昔般寂靜的夜晚。

 

靜悄悄、卻又有著不太平靜的陰寒氣息。

 

少女看也不看地上宛如橫屍遍野個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們,逕自地掏出自個兒的白色手帕擦拭闇月刀,倏地,她停下擦拭的動作,繃緊了神經,未卸下的防備和警戒進入狀態,瞇起犀利的紅紫瞳注視著圍牆側的角落邊,周身的氣氛在一瞬間凝固了。

 

「是誰?快出來!」

 

躲在暗處的黑影如少女所言走出牆角,現身在少女面前。

 

少女本來犀利的雙眸在這一剎間散掉了。

 

「你……是……?」

 

×

 

啾啾啾──

 

清晨,日高掛於天空,將耀眼刺目的光輝灑落在大地。清新沁涼宛如甫浴洗過的微風吹拂過各個角落,鳥兒似感受到這大自然的孕育洗淨,啁啾地鳴叫著,為這片大地掀起了屏幕,並開啟了故事的序章。

 

陽光肆意地闖進一間女性閨房,為本來冷清暗沉的中性擺設的房間帶入一道溫暖且柔和的早晨的美好氣息,同時也喚醒那似睡美人般的平躺在窗簾下方,鋪著一層柔軟的米黃色調的薄被底下的那身嬌軀並擁有閃爍奪目的銀白色頭髮的女主人。

 

「叮鈴──啪!」

 

被置放在床旁櫃上的鬧鈴一響,立刻被從薄被探出的一只纖細玉手按下了停止鈕,室內的氛圍再度回歸安寧,卻隱約從床鋪四周有一股清冷的氣息擴散開來。

 

一身柔軟如蛇般的嬌軀似甦醒的龍慢慢從米色薄被裡伸展開,銀白色的縷縷髮絲隨著她的姿態一撮撮從被褥、白皙的肌膚滑落,一雙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瞇成細縫,嫩白的手指輕輕撥開垂落遮蔽視野的銀白髮絲,一抹紅紫如寶石般的光芒從那雙眸子迸射出精銳犀利的色彩,畫面意外給人一種慵懶並帶著危險的感覺。

 

女孩挪動藏在被褥裡的纖足,甫落於地面,她迅速站直身,任由米色薄被飄落床沿邊,她移動步伐不偏不倚地走向掛在書桌旁的掛鉤上的女性學生制服,制服上衣的口袋標示著『並盛中學』四個字,她看也沒看,直接食指一勾拿到胸前拆下上衣及黑裙,再重新將衣架掛回原位。

 

室內僅傳出『啪嗒』的衣服落於地面的輕微聲響。

 

待女孩準備妥當,已然身搭制服、穿戴好襪子,全身已無剛起床的慵懶面貌。

 

女孩走進書桌前,一雙漂亮的紅紫瞳移到書包角落旁的被拆開的白色信封,那是前天她收到的來自義大利父親寄來的信,昨天她已看了不下數次,在某些疑點已在昨晚回來路上碰見的那人口中得解。

 

輕手撫了撫信封的粗糙紙感,腦海中出現過往的回憶--那是一家人的幸福畫面,只是人已逝,那個畫面只當回憶,出現的另一畫面是代替已逝之人的位置,另一種幸福卻憂傷的畫面。

 

閉了閉眼,她拎起書包踱步走向房門前,才剛轉開門把,踏出房門,準備闔上門板的那一瞬間,她動作停頓下來,眼角餘光瞄見了距離她足跟不到一尺地方有一團『黑影』,上頭甚至隱約閃動著微弱的綠光,而且還是某種動物尾巴的影子……

 

「……」

Ciaos~」

 

那團『黑影』正是昨晚她遇到的那位,也是父親信上說的『驚喜』──第一殺手里包恩。

 

里包恩掀起蓋住視線的帽沿,露出再無辜不過的表情,那雙大黑眼中卻快速掠過一抹精光,笑著道:「妳好,闇夜。」刻意停頓,嘴角微勾,眼睛直直凝視眼前的女孩。

 

「──或者說,諾蒂緹呢?」

 

×

在這段時期,有某人的名聲與闇夜不相上下,或者可說是比她的傳聞滾燙熱著,幾乎校園的任何一隅都能聽到有關他的謠言。

 

迄今為止,近幾日他的表現由於某位的『加持』下突出了不少,也慢慢往好的方面前進,身邊的朋友也逐漸增加了,雖然成績依然慘不忍睹。

 

「真難得今天早上能平安度過呢──」

 

走廊上中央有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著,開口說出這句話的事最近狀態奇異的名人褐髮少年澤田綱吉,另有稱呼『廢柴綱』,更是今早一聲不響闖入闇夜私宅的黑色西裝嬰兒的學生。他享受暫時美好的時光,臉上綻開放鬆安然的笑靨,高舉起手臂拉扯全身僵硬的筋骨,大大地籲了口氣。

 

「是呢,而且到現在還沒看到小鬼?」走在綱吉左邊的黑髮少年山本武「啊」了聲表示疑惑的單音節,擺出不解的神情看向綱吉,道出了一個疑點。

 

「誒、對呢!難怪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綱吉驚呼地低叫道,直覺有不祥的預感即將發生。他話還沒說完,在他旁邊的幾名好友臉色各異,在他右側的銀灰髮少年獄寺隼人欲開口道出警語之際,他的後腦勺馬上迎來一記腳踹,來人下的力道還不輕,他立刻吃痛地抱頭蹲在原地哭喊:「好、好痛痛痛啊啊啊───」一邊大叫一邊不忘撇過頭瞪向始作俑者,心裡早已咒罵穢語,卻沒種對本人亂吼。

 

「你、你幹嘛啊!?還有,你是跑去哪了啊里包恩?」

 

賞了綱吉一記飛踢的黑色西裝嬰兒里包恩面不改色地落坐於山本的左肩,看也不看綱吉,語氣一貫輕鬆地敷衍道:「只是去做個觀察罷了。」嘴上是這麼說,卻勾起莫測高深的笑痕,眼神似有若無注視著前方,彷彿待會會有熟人經過似的。

 

「哈啊?」觀察?

 

聽著里包恩突如其來的發言,即使是已習慣里包恩這般捉摸不定的言談舉止的綱吉也只能一副傻愣樣地發出表示困惑的單音節,臉上和腦袋裡同樣裝滿疑問。

 

里包恩絲毫不理睬自家學生似呆子做出的反應,依然故我地說道:「是個同樣跟你們同年級的學生,在校園裡還挺出名的。」

 

「……?」

 

話落的當下,周圍的聲音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綱吉等人發覺到這點,一臉困惑地跟著注視備受矚目的焦點──

 

那是、散發銀色光芒似從天而降的銀髮少女,雖然一臉難看的表情,卻不掩沒她天生麗質的姣好美貌,膚白若雪,還有那雙清澈透著點點星光的紅紫瞳眸彷彿會讓人掉入深淵般令注視著它的人無法自拔,就連花朵擺在她身邊都要黯然失色了。

 

「咦?」其中時常攜帶棒球棍的黑髮少年目光放遠,似是被一抹特別突出的銀白色身影給吸引,怔怔地凝視著,一時之間無法收回心神。

 

──那個人……是誰?她的頭髮好亮……

 

待眾人恢復神智後,那抹耀眼的銀影已迅速走遠了。

 

「──呃!該不會是剛剛那個人吧?!」

 

憶起里包恩剛剛沒頭沒尾的發言,綱吉像是大夢初醒似地驚呼出聲。

 

一旁靜靜聆聽的橙色短髮少女笑得溫柔,像是天使般可人的微笑令人心情舒暢無比。未等里包恩開口,她已微笑地輕道:「她在學校裡的確是很出名哦,阿綱。」將綱吉驚訝瞪大眼睛的反應看在眼裡,她揚起唇角笑了笑,宛如暖風吹拂而過般。

 

「……呃、京、京子知道?」

 

見佳人巧笑倩兮的絕色傾城的模樣,綱吉不禁面色一紅,結結巴巴地問道。

 

「嗯,也是我最想認識的人哦!」京子笑著點點頭,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似的,俏臉上盡是雀躍的神采,「她是我見過最漂亮最美的人呢!卻一直沒機會能夠認識她……」說到後面,卻不掩低落的心情,愉悅的口吻也隨著心情往下坡走。

 

綱吉沒有打斷京子的話,暗中打量京子在說出關於這人時一下眉飛色舞一下失望的表情,心臟沒由來地揪疼了下,一股酸意在胸臆間流竄。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京子打從心底如此希望能夠認識他人的表情──

 

「這麼說來,小鬼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山本見話題告一段落,他以爽朗笑容好奇地問起坐在他肩膀的里包恩。

 

「身為黑手黨不會沒有不知道的事情。」

 

將一切收盡眼底的黑瞳閃過一絲狡黠光芒,里包恩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對於山本的問題並未給予正面回答。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沉吟地「啊」了聲,「忘了跟你們說了,她名字叫『白河闇夜』。」

 

「咦?里包恩先生連對方的名字也知道?!」

 

在看到闇夜那頭銀白色的長髮的那瞬間,站在綱吉身旁的銀灰長髮少年似在對方身上見著了一抹曾經在小時候認識的小女孩的影子,少年幾乎快按捺不住地衝口喊出心中僅記的名字,但他立刻驚覺那個人已失蹤多年不可能會這麼巧就出現在此,於是他將快湧出的心情壓下。

 

驀然,里包恩道出的四個字很快穿過他的耳膜並直接傳進大腦裡,很快地,心中的疑問思考不到一秒便脫口道出,在意識到自己問了蠢問題後已經收不回來了。

 

「當然了,沒有黑手黨不知道的事情。」里包恩二話不說,丟出了同樣敷衍的回答。

 

綱吉無言地抽動了幾下嘴角,在心裡吐槽了一句:這跟沒回答還不是一樣!

 

儘管如此,對方拋來的問題仍盤旋在腦海遲遲無法解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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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湖綠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