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章二十三、彭哥列指環聚齊

白蘭娓娓道出他隱藏的各種足以震懾駭人的訊息揭露出來，直到入江打斷白蘭越說越起勁的話，單刀直入地挑明問：「白蘭先生！你說的較量……究竟有什麼企圖！！」

「『以前，和小正經常玩的叫【Choice】的遊戲還記得嗎？我打算把它變成現實哦。』」

「『細節在十日後通知，在那之前我絕不會對你們出手的，你們先好好休息吧。』」

「廢話少說！看到那樣的怪物後不可能悠閒的起來吧？」

「『哦，你是彩虹嬰兒里包恩！唔──真想多跟你聊聊啊。』」白蘭饒富興味地瞧著立於旁的黑西裝嬰兒，一點始作俑者的自覺也沒有，帶有音符的上揚語調流露出幸災樂禍和潛藏的陰險狡詐，不忘附帶說明。

「『但是你們已經逃不掉了呢♪你們所在的梅洛尼基地，馬上就要消失了啊♪正確來說是因為裝在基地裡的超炎指環傳送系統正在移動♪』」

「也就是說使用指環火炎的瞬間移動系統……？」斯帕納瞠目結舌，隨後略為猜測地問道。「完成……了嗎？」

「『還沒有，不是這種規模的物體就不行了，因為要花費巨大的能量和時間，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見到一次呢。那麼、十日後再見了♪』」

說罷，白蘭的立體影像與他背後的長方形虛擬螢幕消失的同時，這座梅洛尼基地也開始發出強烈光芒和媲美大地震般的劇烈震鳴，過沒一會兒，現場除了他們所在的周遭一切，其他所能視的範圍全部憑空消失了。

「……」白河闇夜在方才什麼情況都未能理解就被人猛力一扯，直接被一個熟悉的氣息緊抱著，重新睜開眼睛，空白的腦袋一時之間運轉不能，下一秒就被一道激動悔恨的咆哮女聲吼的回過神來，霎時後知後覺的反應到自己正被過去的男友擁在懷裡，臉頰立刻脹紅。

「……啊啊－－！山本武你這混帳給本小姐立刻放開首領醬！」

「極限的這是哪裡啊──！」

另一道不輸給女嗓的呼喊也在同一時間響起。

「十年前的……大哥！」

「我們之所以沒有移動是因為他從過去而來，從而聚集了彭哥列指環，七枚彭哥列指環聚齊時出現的結界保護了我們和裝置！」

入江和澤田等人一起將目光放在對自己突然出現在異地感到滿腹疑問的了平身上，期間不經意掃過了一幕……不如說，充滿著粉紅曖昧氣息和附近怨懟陰暗的氣息幾乎形成了兩種世界的詭異狀況，不過其他人默契十足地忽視了，包括山本醒來的事實。

「早料到了會這樣嗎？」

「白蘭先生想做的事情我大概也猜到幾成。」

「十年前的笹川和彭哥列指環一同前來對我們來說毫無疑問是有利的……但是現在很不妙啊……比那六弔花還要更強……以現在的戰鬥力以後究竟要如何戰鬥……」

「只能硬著上了啊！」山本依舊自顧自地維持半坐臥的姿勢抱著人突兀說道。下一瞬間，就立刻被同時隱忍著氣惱與羞赧交織的情感線取代了理智線的白河闇夜揍了一拳，那個拳頭不偏不倚正中山本的肚子，瞬間一陣不高不低的「啊！」一聲慘叫響起，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力。

「啊、山本原來你醒了！」這時才發現山本醒來的澤田語帶欣喜地望向聲源，不到三秒，看到那邊慘烈的情景後掉下無數黑線和無限的同情，然後在那雙眼刀般的瞪視縮了縮脖頸，關切的音量漸小。

「……呃！白、白河……你們是……」發生什麼事啊？

本來對自家首領動手揍自己最討厭的傢伙一拳感到欣喜若狂想撲上去的芬拉德立馬被推開到一邊，一秒愁眉苦臉、垂頭喪氣地窩在角落邊種磨菇。

被揍的人苦哈哈笑著搔搔面頰，簡單帶過了方才的狀況。

白河闇夜哼了一聲表達內心的氣憤難平，但是臉頰的燙紅已經洩漏了其中的羞澀感，很快讓人看出了一絲曖昧，在澤田無意的挑起下，周圍空氣中飄著微弱的粉色氣息逐漸散開，白河闇夜終於眾人矚目下惱羞成怒地低吼：「沒事啦！」

絲毫未覺方才的否認與反應奇異地成了另一種變相承認，就在白河闇夜窘迫不已到想拿害自己出糗的山本出口悶氣之際，斯帕納的發言打岔拯救了山本的危機。

「但是，照正常思維看，這是無謀的戰鬥啊！」

「斯帕納說的對。」本來露出意味深長曖昧不明笑意的里包恩很快地拉回思緒，沉著臉附和道。

「不！我們可以的！」入江卻反而加強信心，志氣高昂地喊著，「正因如此你們才克服了重重難關，成長了的你們一定可以和他們較量的！」

「我們也不是單純的刁難你們，這種程度的威脅我們已經預想到了。現在就交給你們吧，用心接受這個時代的彭哥列首領賦予你們的力量！」

雖然一同見證了不曾見過的米爾菲奧雷守護者及其勢力遠超出他的想像，入江依舊不氣餒地想幫因自己等人的計劃扯入進來的十年前的澤田等人，從容自若地踱步走近白色的圓形裝置的左側角落，打開了一個小門，按下了安置在內的其中一個按鈕，圓形裝置的中心隨之開啟，剎那間飛出了七個燃著各屬性火炎的匣兵器到澤田等人各自的手中。

「這是這個時代的彭哥列十代首領託付給你們的『彭哥列匣』。」

過沒半刻，澤田的耳機傳來蔣尼二的聲音，有關瓦利亞的通信請求。在接線不到一秒，除了史庫瓦羅不做第二人想的超大分貝音量在澤田等人戴著的耳機傳出，音量大的不僅在場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甚至懷疑有無迴音或被震到耳聾的可能。

『你們這些混蛋！還活著吧！！』

……咳，史庫瓦羅大哥，你的音量太……

看著被直接以那樣不知多少分貝的音量摧殘耳膜的澤田等人，白河闇夜只能以憐憫的眼神關愛他們，畢竟她也總是受到那種音量的蹂躪。

『聽好了！既然事已至此，彭哥列只能同生共死了你們這些小鬼……』史庫瓦羅的話還未盡，驀然一聲被猛力砸中的『叩』一聲，史庫瓦羅咬牙，另一道桀傲不遜帶著冰冷的嗓音隨之響起。

『──澤田綱吉。』

「這個聲音是……」XANXUS！

『你擺脫稚氣了嗎？十日後的彭哥列是最強的，就由你來證明給我看。』

言狂意妄的高傲口吻，一字不漏地自耳機傳入耳膜，未等人出聲，那個人已經自動切斷連繫，不如說，已經把從史庫瓦羅奪來的無線電親手捏碎比較正確。

白河闇夜在這已經能聯想到那端會有什麼樣的鬧劇發生，畢竟XANXUS又再次目中無人的毀掉了無線電啊……從方才怒不可抑的咆哮著似乎想找始作俑者拼命的感覺。

不過，她隱約覺得，他們應該本來想對她說些什麼的。

「嘛，不管怎麼說，那些人這次貌似是自己人吶。」

「噠。」

「那個……」懷有心事的紫髮少女忐忑地走向了入江，十指交握於胸前，焦慮地凝望著入江，緊張不安地脫口問出惦記著的那個人。「骸大人他……六道骸他現在怎麼樣了……？」

「誒！……據白蘭先生說，好像他親手把附在米爾菲奧雷士兵身上的骸殺死了的樣子。」

入江並未思慮多久，一股腦兒將先前從原本是自己上司的白蘭獲知的消息，猶如拋出一記炸藥般，對聽者而言卻是恍若從腳底板竄上全身的冰冷，腦袋有一瞬間是停止運轉的。

「但我不這麼認為，因為在『復仇者監獄』裡的死亡名單上並沒有他的名字啊！」

但，入江的下一句話卻給予希望似的再次點燃起方才被冰凍的心，且讓庫洛姆放下了十二萬分的不安感，綻放了發自內心的笑靨。

「這麼說……！」

「還活著啊！這是無庸置疑的！」

甫鬆了口氣的庫洛姆在終於放下弦著懸崖上的巨石後，虛脫乏力地蹲了下來。

在方才一打岔，身為希爾弗、白河闇夜守護者的艾菲等人也沒心思鬧彆扭了，唯獨艾菲仍板著一張陰沉的黑臉。

「首領小姐，麻煩妳行行好，以後不要總讓我們提心吊膽，擔心著妳的生命安危好嗎？」黛拉皺著細眉，孩子氣地噘起嘴對著面不改色背對他們的銀髮女子發牢騷。

「盡量。」平靜淡漠地簡單吐出了這兩個字，對於耳邊總是千篇一律的嘮叨莫名地感到厭煩，即便自己了解是她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但是她並非不能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

思及此，情緒的大起大落讓平穩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她深吸一口氣，丟下一句任性無比的話後頭也不回地走向入江所在的位置。

「雖然我很明白是我自己造成你們的困擾，但你們總是這樣信不過我，我實在很難每次都告訴你們實情，好說服你們能讓我獨自去面對困境，加強自己的實力。」

白河闇夜的這一句話毫無疑問是狠狠打擊了他們的心，心臟猶如被狠狠撕裂了般的痛心疾首。

「首領！」

希爾弗這方的內部鬧僵，彭哥列那方和入江已經談妥了，入江和斯帕納成了彭哥列的新夥伴。

於是當白河闇夜驀然走向他們時，已經打算解散讓眾人回去的入江這才發覺到瀰漫於空氣裡的不對勁。

「──咦？諾蒂緹小姐妳怎麼……」

乍見銀髮女子的入江及附近的旁人不約而同地楞住了，敏銳如里包恩察覺到白河闇夜陰鬱發黑的面龐，迅速地將目光瞟向了站在不遠方的艾菲等人，馬上看出了他們身體不自然的僵硬著，彷彿剛剛受到了什麼嚴重的精神打擊似的。

白河闇夜偏首避開他人欲看穿心思的視線，聲音比平常更為寒冽冷漠：「什麼也沒有。」

在場人內心立刻吐槽：這樣最好是什麼都沒有啦！！

入江苦惱地擰眉，移開視線望向了艾菲等人，無奈地長嘆口氣。「諾蒂緹小姐，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但最好早點解決啊……」

里包恩仰望盯著白河闇夜好片刻，轉頭看著澤田說：「你們先走吧，不是想著要回去了嗎？」

澤田愁眉苦臉，猶豫地偷看著白河闇夜的方向，憂慮之色一覽無遺：「但、但是……」

里包恩冷哼，「還是先擔心自己吧！這麼大的一個成年人了，還需要你一個小鬼頭操煩嗎？」

澤田感覺心臟彷彿被刺了一刀似的，臉色青白交織，最後無奈地點頭。

「好吧，我知道了啦……」

……

待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研究室，在場除了入江、斯帕納、山本和希爾弗等人以外，其餘人已朝基地的位置走掉了。

山本一言不發，卻停留在銀髮女子的身邊伸出手握住了那隻柔荑，對方在那股溫暖包覆的瞬間顫抖了下，有那麼一秒是死命掙脫的，最後在強硬卻不失溫柔的力道接受了對方的體貼。

入江和斯帕納沒有打攪他們之間的獨處，步向白色圓形裝置重新將線路連接到筆記電腦上，開始為日後的戰鬥需要忙碌起來。

另一方面，等不到艾菲等人的主動聯繫，艾克在什麼都不知情的狀態下連接上了艾菲的通信器，低沉卻溫潤的嗓音從艾菲的耳麥傳了出來：

『喂？艾菲你們怎麼樣了？都平安無事嗎？』

艾菲正被一種焦躁難解的情緒所擾，聽見同樣沒告知的其中一人的聲音，平時不曾暴躁的她，終究被積在胸口的煩悶情感弄的忍俊不住破口大罵：

「我們還能有什麼事！？你個通風不報的艾克笨蛋，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莫名奇妙的某人聞言傻住，不只他，連附近同樣聽見艾菲的話的其他人都一臉驚愕的表情，張口結舌地看向艾菲。

艾菲也不等自己的胞弟反應過來，罵完之後自動關掉聯繫，場面陷入了一片沉寂。

「……第一次看到艾菲姐對艾克哥發飆。」和君平靜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出了感言。

「真的，讓人感到相當意外呢。」芬拉德默默地附和道。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黛拉頹然地吐槽，幽幽地歎息一聲，經過剛剛首領小姐的內心話後，不得不認真想想，他們也許真的太保護首領小姐了……

艾菲等人難受不堪的表情白河闇夜盡收眼底，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感受著手背和手心從觸碰的肌膚不斷傳到心口處的溫暖，白河闇夜看了一眼身邊的黑髮少年，示意他先放開她的手。黑髮少年見狀，明白她已經恢復冷靜，隨即就放開了。

艾菲是第一個瞧見白河闇夜走過來的人，微詫地低喃：「……首領。」

循聲望去，其他三人也為之發怔。

白河闇夜仔細地掃過了他們鬱悶的神色，白皙的面頰浮出淡淡紅暈，她別開視線，羞澀靦腆地低聲抱歉道：「……對不起，剛剛只是氣話，我們立場是相對應的，以後……我想做什麼事，一定會通知你們的。」

「……首、首領醬！！」芬拉德淚汪汪地立刻撲了上去，這次白河闇夜沒有推開，任由芬拉德抱著磨蹭。「對不起！我們只是都很擔心妳而已！」

白河闇夜拍拍對方的後背安撫。「嗯，我知道。」

「首領，抱歉。」和君低下頭，似乎在為剛剛那句不經大腦脫口而出的話道歉。

艾菲抿抿唇，最終同樣也羞紅了臉，低聲跟著道歉。

黛拉垂著首，「……首領，抱歉。」

入江操控著電腦的手指停頓下來，抬起頭看了白河闇夜等人從僵冷轉變為溫馨的氛圍，揚起了安心的笑容。

在以白河闇夜和山本為首的幾個人走出了入江的研究室後，卻發現澤田等人除了已經離開的雲雀以外，其餘人居然還站在出口附近徘徊不去。

──然後，相偕回去並盛，與前來迎接的同伴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