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Dye the gloomy sky(V夜/主S夜)

把灰暗的天空染色

章一、入住彭哥列

當失去色彩的天空，該如何重新為那片灰暗的世界渲染新的顏色？

拖著行李隨彭哥列家族的部下及史庫瓦羅的帶領之下走過不算陌生的哥德風格建築與周遭春光明媚、花團錦簇的賞心悅目的景色，諾蒂緹絲毫未有先前的痛入心脾的憂傷感觸，反而顯得格外平靜。

每路過一寸地，腦海中便下意識地浮現出曾經幸福的光景，諾蒂緹心中便覺懷念。

恍惚間，諾蒂緹不知不覺已經跟著史庫瓦羅等人走到了彭哥列首領室門扉前佇立著。

「九代目，已經把人帶過來了。」

史庫瓦羅在門板禮貌性地敲了兩下示意，爾後以平靜語調說道。在聽到首領室內透過門板傳來的一道老人的聲音：「啊啊，直接進來吧。」

聞言，史庫瓦羅與其他一起來的彭哥列成員同時退到兩側，讓出中間的走道給身後的諾蒂緹。甫回神的諾蒂緹呈現一陣茫然，接著露出驚恐無措的表情左顧右盼看著其他人。

史庫瓦羅以下巴朝門板點了點，那意思就是進去吧沒關係的。

諾蒂緹握緊提著行李的柔荑，點了點螓首便邁開蓮足走向前方的門扉，推開了門板直接踱步而入，可樂尼洛在諾蒂緹走進去的下一秒也跟進，並在其他人的注目下輕輕地關上。

史庫瓦羅深深凝視著雕刻繁複花紋的門扉，似乎以為這樣可以穿透隔絕的門板看見裡面的人兒。

會談什麼內容他大致猜得到，更何況九代目跟那丫頭熟稔的很，這次有一半是受了九代目的委託特地趕過去希爾弗家族本部，如果諾蒂緹打算來彭哥列的話就直接帶她去見九代目。

在場除了史庫瓦羅外，其他人已經離開回到各自的崗位。

當諾蒂緹推開門與可樂尼洛一前一後進去的剎那，正在首領室等待的除了九代目，還有身為門外顧問的澤田家光。

「呦、丫頭！」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兩張揚著慈藹笑意的熟悉面龐，驀地，被諾蒂緹刻意壓抑於心底的委屈如排山倒海般湧上心口，嘟著嘴，紅紫色的瞳眸流轉著晶瑩的水霧，諾蒂緹奔上去撲抱住老人，哽咽地喚著：「九代爺爺、家光叔叔！」

九代目扯著苦澀的溫和笑意，輕柔地拍撫猶如真正孫女般嬌小女孩的背脊，皺著布滿魚紋的眉宇看向同樣擰著眉頭一副擔憂的澤田家光，兩雙目光投往可樂尼洛的方向，只見可樂尼洛反而鬆了口氣，對他們搖搖頭表示沒事。

「諾蒂緹從月影他們走了後就老是專注於訓練上反而讓在她附近的我們幾人不放心，現在她哭出來就好了kola。」

「……」

「那麼這次丫頭過來就是……」

澤田家光理解地點點頭，將目光調向已經在九代目的安撫下逐漸轉為平靜的銀髮女孩。

不約而同地，首領室莊嚴的氣勢薰染著一股沉寂，眾人的目光落在吸吸鼻子放開九代目後退三步的諾蒂緹身上，只見她接著向九代目行了鞠躬禮，水潤紅腫卻澄澈的紅紫瞳堅定而專注地凝視著九代目的眼睛，富含哽咽的泣音說：

「九代目，諾蒂緹．希爾弗希望能暫時住在彭哥列直到獨立的那一天，懇請您同意。」頓了頓，她接著低聲補了一句：「這是…諾蒂緹個人的請求。」

九代目勾起溫暖慈藹的笑意，「都已經先幫妳安排好了，就等著妳主動提出呢，諾蒂緹。」

誒？諾蒂緹驚訝地瞪大雙眸，一抹驚喜躍入眼簾，這麼說──！

「歡迎來到彭哥列，諾蒂緹。」

諾蒂緹如願地住進了彭哥列家族的某間華麗潔淨的客房，聽令彭哥列九代目的安排，應允並接受在這生活的一切，包括飲食、出入彭哥列在內。

大部分的時間皆由被直接委託的史庫瓦羅負責諾蒂緹的安危，其餘則是交給可樂尼洛或彭哥列本部的下屬。

將行李等私人物品通通堆放在安排好的客房裡，拗不過諾蒂緹那雙飽含委屈寂寞的紅紫瞳眸，本欲打算先行回瓦利亞總部的銀髮少年無奈地嘖了一聲，雖然不算厭煩或討厭，但那聲低啐隱含的更多意味是憐惜、屈服和沒轍。

「帶妳過去是可以，不過那裏對妳來說可是危險的很啊！」

諾蒂緹對上那雙流露嚴肅和幾分認真的銀灰，背脊竄過一道寒顫，一股懼意自內心深處湧起，卻被她很快地壓了回去，搖搖頭，異常堅定的眼神回望擔憂自己的少年。

眼神傳遞給少年的意思：史庫大哥要上哪去，諾蒂緹就要跟到哪！

少年無可奈何了，只好帶上看似嬌弱稚嫩的銀髮女孩前往傳說中的隸屬九代目的瓦利亞獨立暗殺部隊的區域範圍。

「吶、史庫大哥，瓦利亞真的很危險嗎？」

銀髮女孩亦步亦趨跟著銀髮少年的修長步伐行走在寬敞靜謐的金碧輝煌的長廊上，一只短小白嫩的藕臂緊緊攀著包裹強勁有力的臂膀，生怕身邊唯一倚靠的少年會離自己而去，歪歪銀色小頭顱，諾蒂緹抬起下巴盯著面色兇悍的少年側面，水汪汪的眼瞳一瞬不瞬，發出如同外表一樣的天真言語。

在諾蒂緹的認知中，能成為史庫瓦羅的同伴們應該都是跟史庫瓦羅一樣面惡心善、好相處而且實力強大的人。

不過就史庫瓦羅認為，實際上和丫頭的想像相比南轅北轍！而且個個性格古怪！

擔心單讓這丫頭過去會給那群混蛋教壞或玩死，思索著在自己的照看下仍被傷著的下場，嘴角抽搐幾下，史庫瓦羅非常確定，自己絕對會被千刀萬剮不可！

深鎖著眉梢，垂下眼簾凝睇緊捏制服外套下襬的小手，移開視線對上那雙緊張不安的紅紫，史庫瓦羅深知就是要他丟下對方不管也絕不可能，撓撓後腦的銀白碎髮，決定還是由自己負責到底，以免發生萬一。

聽到軟濡的問話，史庫瓦羅腦海閃過幾張面龐，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用無比沉重的口吻說：

「啊，非常危險。」對這小丫頭而言。

諾蒂緹驚嚇的縮縮頸項，有點膽怯的更偎向身邊的人。

「史庫大哥待在那個地方不也會很危險嗎？」小小聲的探問。

史庫瓦羅聽著疑似更加害怕什麼的不安語氣，高傲的扯開嘴角哼笑，用自己的獨特方式安撫身邊的女孩。

「笨丫頭，老子才不會有任何危險，別忘了老子是誰呢！」

聽著這句話，諾蒂緹不自主地鬆了口氣，僵硬的身子放軟，漾著微笑用力點頭。

「嗯！」

繚繞於周遭的氛圍不知不覺盪起了奇異的溫馨感，兩人渾然未知在旁人眼中簡直就像是一對真正的親兄妹般沒任何的違和感，幾乎看到的人從目瞪口呆、恍然大悟到司空見慣，尤其是對於彭哥列本部的上上下下人員而言。

兩旁的熟悉景色從富麗堂皇的兩側牆壁漸漸轉換為石階走道、草坪與清新自然的花草樹木，喀嗒喀嗒的鞋跟與石板接觸的清脆聲在幽靜的空氣打響，伴隨一陣一陣的啁啾鳥鳴聲，讓本就侷促忐忑的女孩不斷遽跳的心臟平緩了下來。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在史庫瓦羅的帶領下，前方不遠處終於有了明顯的如城堡般的莊嚴建築，仔細一瞧的話，大門兩側的守衛人員身上穿著的紋徽服飾與少年的相同。

還沒接近，遠遠便見守衛人員站姿端正挺直腰背，恭敬地揚聲呼喊：「史庫瓦羅隊長！諾蒂緹小姐！」對於女孩的到來有一瞬間感到疑惑和詫異，卻仍不改禮儀和身分對眼前人行了鞠躬禮。

史庫瓦羅走過來朝他們點了點頭示意，雕刻華美精緻花紋的大門分別被守衛人員將之開啟，待史庫瓦羅領著女孩相偕踏入瓦利亞宅邸消失在門後才關上了門板。

基本上，在諾蒂緹走近彭哥列總部的一剎那，受盡了無數雙的目光洗禮，一直到瓦利亞宅邸這兒的眾多相關手下依舊不改萬變的反應，史庫瓦羅早就習慣直接無視了，至於當事人諾蒂緹從原先的不自在轉為習慣成自然，學會了少年的慣性忽略。

一連串的直行拐彎迴繞下，史庫瓦羅終於停在了某扇散發冰冷嚴肅氣息的木雕大門前，沒有敲門直接抬腳踹開，拉扯著一般人都受不了的大嗓門邊喊邊跨步走入：

「喂－－！BOSS！！」

本來依照往常的他才不顧禮節老遠就扯著嗓門邊喊邊快步趕來見XANXUS，但今天有了意料之外跟隨在旁的女孩才難得控制躁動的脾氣，他的音量和走路的速度都沒平常的四分之一，現在就算加快速度也會配合著身邊的女孩步伐。

還沒等到裡面的人的回應，一個水晶玻璃杯便從內飛了出來，準確地砸中了躲避不及的銀髮少年的頭上「康啷」地應聲碎裂，身旁的女孩怔了，呆滯地盯著掉落在地的玻璃碎片和幾滴自砸中的地方滑落而下的血液，腦海中呈現一片空白。

緊隨而來的是一道冷酷無情的男性低沉嗓音充滿怒氣地暴喝：「垃圾！太慢了！」空氣中傳來一陣陣的無形殺氣從頭頂鋪天蓋地住諾蒂緹的整個人，當前方的黑影在光線照射下現出身形，諾蒂緹無法克制地渾身顫慄，下意識地將自身縮藏於身邊人的背後避開那人利如刀刃般的狠戾眼神。

「嘖、已經很快了吧！」皺起眉梢，史庫瓦羅撇了撇嘴反駁道。

黑髮紅眼的青年掃了一眼對方背後一閃而逝的銀光，充滿不屑地冷哼一聲：「又是那個小鬼嗎。」

諾蒂緹縮了縮頸，害怕地更偎靠著史庫瓦羅，宛如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在這呼吸的氧氣有限的偌大空間急促貪乏地吐息。

史庫瓦羅感覺到緊拽著衣角的力道更大了些，隱約從背後的溫熱軀體傳來的顫抖後加深了眉宇，維持一動不動筆挺的站姿看向面前的黑髮青年。

「喂、XANXUS。」壓低嗓音略帶警告意味地喊著對方的名，黑髮青年哼了聲，眼神不再帶有威嚇和駭人的光芒，陰鶩的血眸橫向史庫瓦羅，又立刻一甩披風大步邁回黑皮軟墊椅，如帝王般躺進去，抬腳靠在辦公桌上，雙臂環胸。

「垃圾，都搞定了？」

「啊。」明白XANXUS意指為何的史庫瓦羅頷首應聲。

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那個小鬼打算怎麼辦？」

「……放心吧。」

史庫瓦羅眼神閃爍了下，平淡地回了一句。

在旁不敢發言亦不敢做出任何反應的諾蒂緹坐立不安起來，乖巧地待在身側，雖然他們之間的對話讓她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卻依舊抿著快失去血色的唇瓣，等候他們結束談話。

史庫大哥和那個人到底在說什麼？

敏感地聽見談及自己的短短對話，想問又不敢表態的諾蒂緹忐忑著感覺不斷用力撞擊胸腔的心臟部位，耳畔邊迴響自己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僵立原地不敢動彈。

腦海忽地浮現不久前銀髮少年對她的警告之語，心跳懼怕地加快了。

她……她是不是真的不要跟史庫大哥來這兒比較好？

水靈清澈的紅紫不安地轉動了下，因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事，白皙粉嫩的小臉蛋呈現慘白。

不……她、現在不想一個人，尤其是現在。

雖然彭哥列於她來說並非陌生，然而希爾弗家族才是她真正的家，就算獨自一人待在寢室也不會寢食難安。

在從未住過的彭哥列家族，即使曾有與雙親的回憶，她怕是一秒也不願孤獨留下。

「喂、丫頭？緹丫頭！」

「誒？」

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呼喚聲，諾蒂緹眨眨眼恍然從飄遠的神智遊回來，怔怔地看著俊龐放大版呈現在自己的眼前，她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已經離開方才的那人辦公室，正被令她心安的銀髮少年單臂撐著全身重量摟在胸懷走在有點陌生的清冷長廊。

「妳在發什麼呆？」史庫瓦羅皺著眉，整個人很不對勁啊，月影那對夫妻逝世造成那麼大的影響嗎？

搖搖頭，諾蒂緹伸出小小的藕臂摟住了史庫瓦羅的脖子，撒嬌似的蹭蹭不似視覺般粗糙帶刺而是柔順如絲質的銀白碎髮，企圖岔開話題地問：

「史庫大哥，我們現在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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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寫過的第一章!!!!總算有比較像S夜了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