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Dye the gloomy sky(V夜/主S夜)

　　把灰暗的天空染色

 

 

章三、感冒生病了

 

 

 

 

 

 

 

史庫大哥與他夥伴之間的關係，就如同母親與叔叔他們之間的關係，似親人似朋友，是彼此之間任何人無法切斷的羈絆。

 

 

 

失去雙親的悲働寂寞與空虛，有某種直覺告訴自己──

 

 

 

她、能在他們身上找到曾經失去的情感。

 

 

 

 

 

 

 

諾蒂緹在彭哥列開始了新的生活。

 

 

 

一個月下來已經慢慢適應彭哥列和瓦利亞的週遭一切，並與擔任家庭教師的可樂尼洛、幫忙訓練自己的史庫瓦羅持續修業，期間更少不了與新認識的貝爾等人之間的互動，儘管多數時候都只有被欺負的份，然後被看不過去的史庫瓦羅或魯斯里亞救了一把。

 

 

 

偶爾九代目從忙碌中抽身之際，通常會託部下叫諾蒂緹一塊兒用餐，如果家光叔叔也在的話就會加進來一起聊聊最近狀況怎麼樣。

 

 

 

諾蒂緹在彭哥列算是過的十分充實。

 

 

 

窩在質地高級的棉被裡，諾蒂緹難得一身綿軟慵懶捲著被子翻來覆去，一大清早意識早就清醒了，但今天不知怎的只想賴床，一點起床的勁兒都沒有。

 

 

 

腦袋昏昏沉沉的，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Kola！丫頭！怎麼還在睡啊？」

 

 

 

 

 

一道稚嫩的嬰兒嗓音劃破幽靜的氛圍穿透隔絕的房門傳入在床上裹成繭的布團裡，搭配持續不斷催促的敲門聲響，頗有房間主人再不上來開門就要破門而入的氣勢。

 

 

 

房內聽見擾人清夢的聲音不絕於耳，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將被子掀開露出底下蓬頭亂髮的小臉，眼睛瞇成線，一時間睜不太開，空白幾秒的腦袋瓜在門外等不耐煩的人再度敲了幾下門板的叩叩聲逐漸清醒，頂著混沌不清的思緒和搖搖晃晃的虛弱身子下床走進房門。

 

 

 

在銀髮女孩即將打開之際，門板又被有力地敲了幾下：「Kola！諾蒂緹？！妳……」正要說些什麼，下一秒敞開的門後的人影嚇了來人一跳。

 

 

 

諾蒂緹揉揉惺忪睡眼，努力撐開眼皮恍惚地望著前方沒見着人，不太能使的腦袋慢慢運轉，咦？剛剛好像有人啊？停了幾秒才想起那道聲音主人是誰，模糊的視線往下，一名金髮嬰兒和他肩上的白色老鷹映入眼簾。

 

 

 

「啊…是可樂…」對了…今天是可樂負責訓練她的…

 

 

 

諾蒂緹沒感覺身體哪兒不對勁，但不代表面前的阿爾柯巴雷諾之一的可樂尼洛也沒察覺，他注意到女孩平日雪白的臉頰有異樣的緋紅，這是在平日不曾有過的，在加上──

 

 

 

可樂尼洛瞇起銳利的藍眸，仔細地端詳著一副邋遢樣的女孩，果斷地說：

 

 

 

 

 

「丫頭！妳感冒了kola！」

 

 

 

 

 

今天丫頭也很晚起，還是從來這兒的第一次。以往他或史庫瓦羅極少親自上來找人，通常都是在各自負責的訓練區域就可以見到這丫頭的蹤影，而且也很少讓別人擔心。於是從這幾點來看，這丫頭肯定身體出狀況了！

 

 

 

 

 

「誒……？」

 

 

 

 

 

面對一反常態的斯巴達老師，諾蒂緹茫茫然地回瞪著那雙藍眸，腦袋就像是絞成一團的繩子霎時無法釐清現狀，在她呆滯的片刻間，金髮嬰兒不由分說地一把扯過她的右手拖回床邊要她臥床躺好別亂動，並讓自家的寵物法爾克在旁看手以防諾蒂緹趁他去喚人的期間跑掉。

 

 

 

「妳先回去躺好kola！我去叫人過來！妳可別亂跑啊kola！」

 

 

 

聽話的平躺在床，諾蒂緹對著天花板乾瞪眼，直到剛剛她都是對方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現在重新躺回床上才感覺到真實。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感冒，彷彿是一場夢境般虛幻。

 

 

 

原來，她發燒了嗎？

 

 

 

從爸爸媽媽走了後，這還是她第一次生病呢。

 

 

 

過沒多久，可樂尼洛帶著一個人衝回來了，伴隨一陣揚土飛塵，某個被扯住領子、外表就像不良惡徒一樣專門誘拐路上年輕女性的中年男子在即將抵達時終於被鬆開，只聞斷斷續續的爭辯聲在未完全闔上的門縫細微傳來。

 

 

 

 

 

「喂喂、雖然我是醫生，但我可不醫治男性的啊……」有點耳熟的無奈男音如是說。

 

 

 

「閉嘴夏瑪爾！要拜託你醫治的人是希絲蒂亞的寶貝女兒kola！她現在正躺在床上發燒呢！」不悅且帶著壓抑的憤怒童音這麼吼著，然後是一記「啪」地響亮的聲音。

 

 

 

「啊勒？！居然是諾蒂緹醬？」本來還是吊兒啷噹的語氣轉為正經嚴肅的口吻，急步聲越來越近。「你說諾蒂緹醬正在發燒嗎？可樂尼洛。」

 

 

 

「沒錯kola！……」

 

 

 

 

 

聽到這邊，諾蒂緹僅存的意識隨著漸漸閉上的眸子一併陷入黑暗，在思緒斷開的前一秒，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感覺耳熟的聲音主人的名字。

 

 

 

 

 

──對了，是曾經在自己家族見過的夏瑪爾叔叔……

 

 

 

 

 

在諾蒂緹承受著比平常體溫較高的額溫昏睡在柔軟的床上的期間，姍姍趕至的二人忙走進床緣，可樂尼洛退開身讓身為醫生的男人走到閉著眼睛的銀髮女孩身側，老鷹法爾克見到主人啪嗒啪嗒拍著翅膀飛到可樂尼洛的頭頂站著，跟隨主人在床的另一側低俯微露不舒服神色的女孩面龐。

 

 

 

夏瑪爾難得面色嚴峻，掏出醫生專用的聽筒戴上，一手拿著一端一手將棉被稍稍往下拉診聽女孩的心臟部位，一邊抽空以手背探探女孩的額頭溫度，最後拿出體溫計掖在女孩的臂彎間夾好，似乎想測出女孩目前的體溫。

 

 

 

等待的時間內，一室的沉寂凝結於當下，陰鬱瀰漫，但二人一鷹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

 

 

 

片晌，夏瑪爾拿起體溫計掃了上頭標示的數字──38.3度C。

 

 

 

夏瑪爾皺著眉梢沉吟道：「果然比平常高出了許多。」

 

 

 

收起體溫計，重新將棉被掖好，看向意料之中卻顯得臉色微差的可樂尼洛，語重心長地建議道：

 

 

 

 

 

「身為醫生的我能給的建議就是，最好讓她休息幾天。」

 

 

 

 

 

話音的潛在意味著白河夫妻雙雙逝亡的訊息他也知道了，包括身為他們唯一女兒的諾蒂緹最近的狀況，猜到女孩會有什麼反應和想法，雖然旁邊的大人們無法阻止女孩已下的堅定決心，但凡事要適可而止，否則過量了對女孩身體造成反效果。

 

 

 

可樂尼洛沉默地頷首，表示理解了。

 

 

 

夏瑪爾嘆了口氣，注視著女孩的目光有著憐憫和疼惜，隨後拎出藏在白袍外套內側的鐵盒子置於地毯上，打開扣住的鎖掀開蓋子，無數膠囊整齊排放在鐵盒中，甚至還分門別類。

 

 

 

他一個個審視後，拿出覺得對女孩目前最良好的膠囊，啪一聲將膠囊往兩側打開，赫然有一隻蚊子居然從內飛了出來，在三對視線中直接飛向女孩的脖子處叮了一下，而女孩本來不適的面色開始轉好。

 

 

 

夏瑪爾重新把膠囊合上放回鐵盒裡，方才的蚊子已不知去向，可樂尼洛偏過身看他，夏瑪爾已經整整衣服準備離開了。

 

 

 

 

 

「好啦！既然諾蒂緹醬見過了，我該前往下一個目標啦！」語調恢復平常的玩世不恭。

 

 

 

 

 

看他的藍眸轉為詭異，可樂尼洛挑挑眉環胸問：「不是因為九代目有緊急事找你才來的嗎kola？」

 

 

 

夏瑪爾人已經走到房門口拉開門要走出去了，聽到這句話動作停頓一秒，然後自顧自地擺擺手轉身走遠。

 

 

 

 

 

「呀勒呀勒，早見過九代目了，只是為了看看可愛的諾蒂緹醬才稍微停留的。更何況－－還有不少可愛的女孩子正等著我呢！」

 

 

 

 

 

可樂尼洛面部微微抽搐，無視對方不成調的哼歌和急不可待去搭訕女孩子的色樣，重新將焦距聚集在呼吸平穩、臉色轉佳的女孩面龐，沒幾秒便轉開臉跳下床舖，跟著也悠然自得出了女孩的房間，順手替房間主人輕聲關上。

 

 

 

讓自家寵物鷹抓起自己飛在半空中，可樂尼洛指示著下一個目標地點，一邊呢喃道：

 

 

 

「看這情況那丫頭一時半刻還不會醒，我看我四處看看再回來吧！」

 

 

 

法爾克發出一聲鳴叫，咻一聲飛掠穿過幾條長廊出了彭哥列總部，與自家主人雙雙消失在天空的某一端。

 

 

 

 

 

當然離去前他也沒忘了囑咐彭哥列的幾個部下注意諾蒂緹的狀況，一旦有任何事情就以電話通知他，今次可是他負責那孩子的事物呢kola！

 

 

 

要是在外逗留太久被拉爾那丫頭發現肯定會被扒下一層皮的！

 

 

 

 

 

光想渾身便起了雞皮疙瘩的可樂尼洛背脊一寒，一方面又想著諾蒂緹的種種問題，眼睛微瞇了下又恢復原本的藍色大眼。

 

 

 

 

 

×

 

 

 

 

 

正在艾米利亞羅馬涅大區的里米尼城都執行探查情報與暗殺任務的銀髮少年身穿專屬瓦利亞隊服躲在某黑手黨家族的天花板上，一陣窸窣的凝重氣氛伴隨談話自底下的房間擴散開來，銀髮少年渾身的凌厲氣勢卻絲毫不受影響，嚴峻的面龐不帶任何感情，目光冰冷地透過一層木板緊盯著底下聚集十數名身分地位不低的黑衣男子們，其中一個為數裡氣魄顯赫不言而威的灰髮男性的身上。

 

 

 

馬萊特斯加家族的首領，艾米利亞羅馬涅大區中黑手黨家族的最大統治者，在這區裡不管是什麼家族都備受重視，更是前一任首領最看好的繼任者貝斯羅亞．米勒．馬萊特斯加。

 

 

 

 

 

當然，他這次的任務目標不是這個人。

 

 

 

而是混入這群人的某個傢伙。

 

 

 

 

 

馬萊特斯加家族是彭哥列的同盟家族之一，這次會前來有大部分原因是源自於馬萊特斯加首領暗中拜託專為執行暗殺的瓦利亞。

 

 

 

若非有利於彭哥列，他老大爺才不爽來這走一遭呢！

 

 

 

史庫瓦羅不屑地撇撇嘴，心裡想道。

 

 

 

憶起不久前與他一起執行這項任務的魯斯里亞不知從誰那裡聽來的，窩在彭哥列的諾蒂緹在今早被發現感冒發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過已經讓夏瑪爾那傢伙醫治完畢，不需要擔心。

 

 

 

銀髮女孩虛弱不堪臥倒在床的情景倏然浮現在腦海中，史庫瓦羅緊蹙著眉，心沒由來的一陣緊窒，彷彿有人直接掐住他的心臟緊捏不放似的難受。

 

 

 

在心底低啐一口，史庫瓦羅無視了那股痛楚所帶來的異樣情愫，暗暗暴躁地忖道：

 

 

 

 

 

那丫頭真會給人添麻煩！！

 

 

 

 

 

×

 

 

 

 

 

諾蒂緹再度清醒時已經艷陽高照，輕飄的窗簾無法抵禦窗外日光直射進女孩的房間，將幽暗陰鬱的氣息如同清掃病毒般照亮了整個臥房。

 

 

 

 

 

……好刺眼。

 

 

 

 

 

──這是諾蒂緹睜開朦朧紅紫一瞬間的第一念頭。

 

 

 

闔上眼，等待適應後才重新睜開，諾蒂緹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有種毛塞頓開的舒暢感，早晨起床時的慵懶在此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她可說是精神充沛、活力旺盛！

 

 

 

咕嚕嚕──

 

 

 

一陣奇怪的鳴響從自己的肚子裡傳出，諾蒂緹呆然了一會兒，才慢吞吞掀起蓋在身上的被子直坐起，摸了摸似乎空腹好幾個小時一樣的饑餓的肚腹部位，疑惑地呢喃：

 

 

 

「肚子好餓……」而且感覺可以吃下非常多東西的那種餓。

 

 

 

這麼一想，諾蒂緹開始認真思索她的前一餐是多久以前吃的，然而記憶卻停留在昨晚，今早到底吃了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緊鎖著清秀細緻的眉，歪著螓首左思右想，就是沒半分印象。

 

 

 

顯然她完全忘記不久前生病的事了。

 

 

 

不待她繼續她的回憶大業，外頭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陣疑似兵荒馬亂的騷動正漸漸逼近她所在的位置，而且空氣中還夾帶摩擦過後猶如電流般的滋滋聲響。

 

 

 

諾蒂緹先是困惑，直到聲音越來越清晰聽到那一段段的對話後，一股寒意從她下床邊的腳底板迅速竄到頭頂，心臟也因為突來的緊張感而瘋狂跳動。

 

 

 

她不由自主地把才剛放下的腳丫子縮回床舖上，慢慢一點一點將全身往角落處挪移，等候那一端氣勢洶洶怒火騰騰燃燒的，她所能猜測到的那人破門而入。

 

 

 

 

 

過沒幾分鐘，就如同她所想的那般，一道銀黑交織的身影不顧一路企圖阻擋的部下或人員，散發一身令人驚駭的黑氣「碰乓！」一聲巨響將她房間的唯一一道出入口的門扉猛力甩開，可憐的門扉不堪其力道幾乎算是癱瘓狀態，全扇門已經滿面裂痕，只剩下唯一與牆壁連接一塊的裝置。

 

 

 

 

 

而現身於門口，即使陽光照亮了臥室還是無法攻破的地域──估算十米內瀰漫著黑氣和煞氣的身影，左臂還連接著劍支在地面，氣喘吁吁地半俯首，沉著一張俊臉卻以足以嚇壞所有人的氣魄緩緩挺直身，混亂的氣息恢復平穩，人影恢復到平常一貫的模樣但仍舊黑著臉走向僵在床上不敢動彈的人兒。

 

 

 

 

 

「……緹丫頭，已經沒事了嗎？」

 

 

 

 

 

溫和到就宛如在說「天氣真好」一般的口氣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怔，或者可以說是看的呆若木雞的傻樣，如果說是別人他們不意外，但此人可是那個聲音大到足以震破耳膜的史庫瓦羅啊！！

 

 

 

不過諾蒂緹很快從呆滯中回神過來，對著雖然臉色難看卻沒破口大罵的少年緩緩頷首。

 

 

 

 

 

接著下一句話使除了諾蒂緹以外的眾人變成活人雕像。

 

 

 

 

 

「──那就好。」

 

 

 

 

 

史庫瓦羅點頭，並且自動無視其他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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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直接進入搖籃事件（或直接跳過）的XD

不過還是想寫中間的生活過程阿WW

史庫瓦羅和可樂尼洛會交互著照顧諾蒂緹XD

不過太認真又太勉強自己的結果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