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第二十九回

隨著一天天時間如流水逝去，距被察覺的天數已剩不多，而這天，闇夜終於在心神不寧之下撐過放學，躊躇了半天，在不知不覺中，她懷著一股腦兒的思慮漫步走到一家貼著一張寫著：『目前正在進貨中，敬請暫時補後。竹壽司』的白紙，而那家壽司店──正是山本武父親山本剛開的店面。

她抬頭一瞧，立刻怔住。誒？──這裡，是山本武的家？她怎麼……會來這裡？

她盯著那張紙瞧，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

輕咬下唇，她毅然旋身，決定不去打擾山本的修練，輕聲喃道：山本武，加油。

離去前，她沒發現她的髮絲一根飄落在門前，即使只有一條細長的銀色髮絲，仍在夜晚顯得特別明亮，而她不覺她留下了痕跡於此便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而同一時間的義大利已召集好人馬，準備前往日本趕盡殺絕──

×

「砰──」

才剛踏入便聽見一陣爆炸聲，伴隨之是夏馬爾和獄寺的對話。

「又沒打中～～」

「可惡──！為什麼打不到啊──」

「那是因為你不夠帥。」

「閉嘴！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

這是什麼古怪的對話？裝作沒看到他們吧。

闇夜無言地朝前繼續走，漠視這對搭擋。

「喂！隼人～～」

「切！吵死了！」

「要不要提示啊？」

「誒？提示？」

「泡妞啦，和泡妞是一樣的。」

「……哈？」

看來獄寺還得多加油了，闇夜邊走邊暗忖道。

×

「──……打不過認真起來的巴吉爾。」

「下一擊就能結束了吧…？」

經過剛剛的奇怪訓練場，還沒抵達便聞其聲，同時也感受到一股緊張氣氛在前方席捲而來，讓闇夜下意識地停止呼吸放輕腳步，生怕干擾到正在修練中的人。

紅紫色的眸子不其然地瞄向正在互鬥的二人，瞳眸在那瞬間瞪大，心裡只剩一個想法──

澤田和巴吉爾……都是拚盡全力在打！驚訝於一時，她又反過來想著，也對，畢竟這對澤田和其他人來說，戒指戰是非常重大的一件事。

「──闇夜小姐，妳也來看10代首領的練習？」

──！

一個不大不小，字字卻鏗鏘有力、句句清晰的熟悉女聲調傳入她耳畔，將她稍稍小嚇了一跳。

眼光望去，只見嬌小卻表情淡然的小女孩佇立旁側，她沒看向自己，而是將目光放在前方額前是水藍火焰的巴吉爾身上，從容地說著。

……黛拉。闇夜在心底咬字暗忖道。她是那時候的女孩。

「嗯。」她半分心地回應黛拉，一邊心想著。她，還記得自己嗎？

「因為我有點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她將視線重新放在前方打鬥快結束的二人身上，淡淡吐出心裡的話。

「唔哦哦哦！！」

所有人見證的最後一幕是綱吉在被打中的那一剎間以雙腳及時夾住巴吉爾的腰部，緊接著用頭猛力撞擊巴吉爾，兩人互撞之後朝各自背後倒去。

「…………」

黛拉的嘴邊揚起一抹淺到無人能察覺到的弧線笑了，不知是為了剛剛的那一幕，抑或是為了闇夜又逐漸回到八年前的感覺。沒人曉得，也沒人會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

家光和里包恩之間的對話，闇夜並沒細聽，只清楚一件事－－澤田正在往上爬，在他自己不知不覺中，毫無自覺當中，正朝向那『10代首領』的頭銜和正式位子努力著。

也許一開始她對澤田並沒好感，也許也認為他不適合當首領，現在這種想法已經逐漸淡化了，甚至可以說沒有。

但這些事情都跟她無關，至少對當初的她或者是現在的她而言。

她是否屬於彭哥列的一員？

正確解答，她並不清楚。

也許是『是』，也許是『不是』。答案很模稜兩可。

但唯一知道的確認答案，她會站在這邊，站在澤田他們這邊。

她屬於哪一方，並不重要。

闇夜沒發覺到家光他們看著她，見她日漸軟化的心而不住笑了。

「真不知道是誰的功勞呢～讓這麼一座冰山化成水？」家光笑著，話中有話的暗示。

里包恩笑而不答。

這種事，相信很多人都樂見吧！

至於是誰的功勞──已經不重要了。

×

夕陽西落，黑夜逐漸將天空吞沒，在並盛市民不知情下，伴隨一股彷彿要掐住胸口般難以逃離的邪惡氣息，令這片夜空甦醒。

「就在這個城市……」

天空的彼端出現了一道與這祥和的氣氛不吻合的森冷聲調，彷彿是對著這一切發出預告般的惡魔似的，令人不由得自心底懼怕起來。

某端不停閃著異樣光芒，那光芒格外刺眼，仔細瞧的話，那是有人戴在手上的戒指──

一種被稱為『半彭哥列指環』的戒指……

×

「死氣丸？」

「嗯。可以轉化成死氣狀態的藥丸，是顧問大人特地為在下製作的。」

「雖然比起死氣彈來說，死氣的效果稍微小了些。」

闇夜照往昔那般，與綱吉他們同路走在一塊，默默地聆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不表達任何意見。

「又是顧問大人啊……」綱吉喟嘆一聲，對這號人物仍有疑問。「巴吉爾的話總是會提到他……」

「馬上阿綱也可以見到他了。」里包恩仍只是暗示性地說著。

闇夜瞥了綱吉一眼，心裡暗道：澤田還不知道家光大人的真正身分啊……

「嗯……嗯……」綱吉的回應有些遲疑。

×

「我回來了──」

「……打擾了。」

才剛踏進屋內，便瞧見家光身著工作服準備上工的模樣。

「歡迎回家～～！」

「咦！爸、爸爸！」

「真少見，居然起床了……要出門嗎？」

「嗯。」家光坐在玄關穿鞋，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好像比預想中還要來的早啊。」

「！」在場知情的人心下一驚。

「真的嗎？家光。」

「是從留在國內的我的手下那裏得到的情報，不會有錯的。」

「可是也太快了吧。」

「假指環這麼快就被識破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也許只能解釋為XANXUS超人的直覺……」

在場只有綱吉滿頭問號。「在、在說什麼呢？」

「瓦利亞似乎已經到達日本了。」家光答道。

「什麼！那群恐怖的傢伙～～！？？」

「……！」綱吉意識到事態的不對勁，「說起來……為什麼爸爸會……？」

看著綱吉的反應，闇夜輕籲口氣，神情流露出一絲莫可奈何。她看著門，感覺連外頭也被這裏緊張的氣氛受感染，秀眉不禁糾結成一團。

『瓦利亞』……上回史庫瓦羅似乎沒看見她，應該能再撐個幾天吧？

在一旁的黛拉見狀，揚起不易察覺的笑容，淡淡說著：「闇夜小姐，妳的身邊還有朋友。」

「咦？」闇夜聞言，錯愕地看向她。什……麼……？

黛拉眼神溫柔，微笑地道：「請放心，不會有事的。」

「……」闇夜看著黛拉，隨即露出笑容。「嗯。」

「不會吧──！？」

一個綱吉的尖叫聲響起，黛拉和闇夜看向綱吉，只見他不敢置信到坐倒在地。

「阿綱，現在沒時間，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家光自顧地跟綱吉作下約定，「總之這件事要對媽媽保密哦。是男人之間的約定……哦！」

家光說出目前最危急的狀態和對方的目標，並要綱吉先行去找雷之守護者並保護他，他和巴吉爾要去找其他的守護者並確認他們的安全。

「啊，另外還有一點，」出門前，家光又轉頭看向闇夜和黛拉，「小夜和黛拉妳們倆就待在這幫忙照顧矽雪吧！」

他露出為難的笑容。「畢竟矽雪的特殊能力實在太強了，妳奈奈阿姨又忙，無法兩邊兼顧呢！」

闇夜眨了眨眼，「矽雪嗎？」

「啊。」他揚起手臂做回應，「另外，月影也會跟著我一起去找，晚點翠蓮應該也會過來。」

闇夜點點頭，「是。」

「走吧，巴吉爾。」

「是。」

家光和巴吉爾就這樣出門去了。

綱吉抱頭慘叫：「什麼啊！？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辦啊～～！？」

里包恩站在綱吉面前說道：「現在還是聽從家光的指示比較好，去保護持有雷之指環的人吧。」

「但……但是……」

「啊……說起來雷是……？」

「待會再跟你說。」里包恩這麼對綱吉說，轉頭看向闇夜，「闇夜，家裡先拜託妳和黛拉照顧，注意別讓矽雪直接碰觸物品。」

闇夜頷首，「我了解。你們要小心啊。」

「啊。」里包恩點頭。

綱吉一臉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卻被里包恩拉出門去了。

闇夜和黛拉相視而笑，「去找矽雪吧。」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