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29、相伴

這是每當菲諾伊亞想起都會腦袋「轟」一下炸熱的害羞反應，令Reborn每回逗弄都逗得他不亦樂乎欣然大悅，然後在菲諾伊亞要爆炸的前一秒收手。

但是，不得不承認，當她意識恢復後正處於看不見而心慌意亂的時候，Reborn冷靜沉著的獨特軟濡嗓音十分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尤其是對她而言。

眼睛部位依舊被乾淨的白色寬繃帶綁了幾圈打結在腦側，菲諾伊亞身上套著乾淨的袍服半臥躺在床，上半身被身下背後的床抬高幾分托起，全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勁，許是下了各種藥劑的副作用。

這裡所指的『藥劑』並非完全是治療前的麻藥，而是再此之前，菲諾伊亞被捉去下了多不勝數的各種禁忌秘方藥劑。

本來以菲諾伊亞原來的體質是無法承受大量又效果不一的藥劑，可是她在這前已接受兩家庭教師的訓練，體質早就不同往昔，因此，這些藥劑反而在他們想盡辦法給菲諾伊亞醫治的時候，竟然在菲諾伊亞體內產生變異，原本女孩身體還有較明顯的傷痕通通都癒合，甚至復原了。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他們立刻開了眼界，畢竟在任何不利的情勢下，菲諾伊亞可說是命在旦夕，加上那些衰弱不怎麼能運作的器官，幾乎讓所有治療人員束手無策。

索性這個新發現讓他們又燃起希望，有人拿菲諾伊亞的新血去驗，有人聆聽體內器官的運作狀態，隨後終於得出結論。

菲諾伊亞的體質在經歷這場命在弦上的危急狀態中，因為及時的急救獲得了嶄新的體質變化，那就是『細胞活化』。

本來免疫力不算好的她在這一夜大幅提升，眼睛的視力也能在休養一段時間後拆開繃帶重見天日。

在此之前，她只能依靠他人度日。

最初，菲諾伊亞恢復意識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耳邊又靜默無聲的恐怖，她仍然湧起一種恐慌的莫名情緒，不安地顫抖起來。

她……死了？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倏然間被否定，同時失去意識前的記憶逐漸回攏，不對，她現在是……

「蠢伊，醒了吧。」一道熟稔的軟濡嗓音響起。

菲諾伊亞認出是誰的聲音，卻因為無法視其物和身體機能尚未恢復的關係，只能略微轉個弧度搜尋聲音的來源方向，喉嚨因數日未進水變得乾澀，發出的聲音嘶啞難辨。

「……Re、Reborn……？」在哪裡……？

菲諾伊亞感覺右側臉頰被一隻小手撫摸的觸感，倉皇無措的不安定感頓時不可思議地平靜下來，她沒意識到自己牽起嘴角露出微笑，一種提心吊膽後的疲憊感襲上全身，令她不自覺地再一次陷入昏睡。

冥冥之中，似乎能聽到對方輕微卻篤定的話語。

「放心吧，我會一直待在妳身邊。」

立在菲諾伊亞枕邊的黑西裝嬰兒摸了摸比前一晚稍顯紅潤的女孩面頰，看著女孩下意識揚起的一抹放心的笑靨，他才感覺有『失而復得』的真實感，緊繃的神經也在女孩甦醒又重新睡下的狀態舒緩開來。

黑黝黝的眼睛盯著平和安然的睡顏，半晌才收回視線，跳下地板走去拿掛在床尾邊的診斷記錄板掃了幾眼，帽沿上的列恩立即變成原子筆的樣子給Reborn握住開始在上面的記錄板迅速寫下日期時間和幾個義大利文字，大意是何時何分何秒第一次甦醒多久。

而他寫下的日期上方標明著初次送入手術室治療的日期，兩個日期相隔三天。

Reborn眼中的憂慮色彩終於消弭不再。

可終於醒了，真是讓人操心的傢伙。

重新將記錄板掛回原位，Reborn目光移向床鋪上安心熟睡的人，露出一抹宛如撥雲見日的愉悅笑意，大黑眼底下掛著濃濃的黑眼圈，顯然這三天的等待對他是多麼煎熬。

這時，病房房門被敲響了，隨後一道開門的「喀嚓」聲微微傳來。

「Reborn，菲諾伊亞怎麼樣了？」

開門進來的人是最近時常往醫療總部跑的某對夫妻和幾個孩子。因為菲諾伊亞尚未甦醒，他們也連帶輾轉難眠，一心為著菲諾伊亞擔憂。

終於，在連日的等待，菲諾伊亞總算在第四天醒來一次。

Reborn看了看魚貫而入的熟人們一個不漏進到病房內，走過去菲諾伊亞的枕旁地板，軟濡地吐出「列恩」兩個字，收到指令的變色龍立即從主人的帽沿上輕鬆躍到枕頭上，待在女孩頭顱上方的枕頭角落盤起睡下。

滿意地點頭，Reborn走過去，抬了抬帽子仰起視線對上幾人沉默的詢問目光，簡單地說道：

「菲諾伊亞剛剛醒來一次，狀態還OK。」

在場聞言者都大大舒了口氣。

期間也把治療菲諾伊亞的主治人叫來給菲諾伊亞看看，確認不管是眼睛或身體機能都處於恢復狀態，也沒有任何後遺症才遣退。

Reborn轉了轉眼珠子，定格在米髮女子身上，「卡蘿娜，交給妳了。」

知道對方在指什麼的卡蘿娜頷首微笑。其餘人就自動走出病房，把空間留給卡蘿娜和菲諾伊亞這對母女。自然，Reborn說的是給菲諾伊亞進行簡單梳洗，畢竟菲諾伊亞自己沒辦法搞定，Reborn也沒辦法幫她，只能交給身為她母親的卡蘿娜了。

走出病房，Reborn也看到了等在一旁的拉爾和可樂尼洛，他們倆人也注意到他們走出來，緩步上前打了照面。

「Kola、Reborn！丫頭還好吧？」

拉爾雖然沒說話，態度也跟可樂尼洛一樣是來問狀態的。

Reborn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久違的上揚弧度，看的那兩人微怔一秒。「嘛，那傢伙恢復得不錯，剛剛也醒來一次，沒多久後又睡過去了。」

看到Reborn的笑容，兩個人也肯定了房內女孩絕對恢復得很好，畢竟好友這幾天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

「那就好。」拉爾點點頭。

「對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

這次回答的人是奈爾佐。「有不少資料都燒毀了，但是有發現艾斯托拉涅歐BOSS指使人去搶奪哪些家族的紀錄。」

Reborn點點頭。灼灼的目光調向旁邊的幾個孩子，說道：「迪諾，快回去上課。還有妳們兩個，別忘了學生的本分，知道伊亞沒事就快跟迪諾一起回去上課。」咄咄逼人的目光一刻未放鬆，隨著一個個被點名喝斥，Reborn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走廊轉角處。

「你們也是，XANXUS和史庫瓦羅。」

沉寂了一會，那方才傳來XANXUS不爽的冷哼聲和史庫瓦羅「切」聲。

在那廂腳步聲越離越遠後，原本關起的病房房門又被打開了，卡蘿娜從裡面走了出來，門板尚未完全合閉。

「Reborn，真的不需要換人照顧嗎？」

Reborn抬手壓上帽沿的動作一頓，隨後又自然無比地壓了壓，淡定地吐出：「不需要。」

「你們可以等工作脫手，我想蠢伊晚點還會醒來，你們屆時再一道來看她吧。」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奈爾佐點頭，側身欲往剛剛XANXUS他們離開的方向走。

雪潔絲他們也朝Reborn欠了欠身，跟著奈爾佐等人一同離開了。

Reborn轉身重新踏入病房中，合上門板，走上前跳到菲諾伊亞身旁的空闊空間，深深凝視那張嬌俏的睡顏。

他可是允諾了要一直陪著這蠢蛋呢。

Reborn揚起一抹一如既往的哼笑。

×

菲諾伊亞第二次恢復意識相較第一次甦醒的時間來得快些，當晚約莫晚上將近九點就醒了。

灰濛模糊的深層意識中，菲諾伊亞隱約聆聽到刻意壓低的談話聲，從那陣輕聲細語中，她沉甸甸的意識像是被烏黑黑的雲層覆著似的幽暗，卻有若隱若現的白色光芒漸漸照亮四周。

透過那些熟悉溫暖的聲音，她陰暗冰冷的黑暗意識隨著白色光芒蔓延開柔和的光輝。

好溫暖……這些聲音好耳熟……

尚未清醒的意識朦朦朧朧的，現實中，聚集在她身邊的也確實有熟人特地來探望她，都是想確認她能否甦醒，因為他們也擔心她好陣子了。

大致上與早上同一批人，就連XANXUS和史庫瓦羅又一次來訪了。

「菲諾伊亞還在睡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應該快了吧？對了，這麼說來菲諾伊亞這幾天都只有吊點滴維持身體機能運作嗎？」

「啊，畢竟恢復還要一段時間呢……」

一直默默盤坐在菲諾伊亞枕邊的Reborn一聲不響，吹著鼻涕泡泡打呼嚕，但是乍看正在補眠的樣子，其實他依舊專注凝神在菲諾伊亞的動靜上，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就能輕易驚動了他。

忽地，Reborn的鼻涕泡泡「啪」一聲憑空破裂。

暗中也在觀察他一舉一動的兩嬰兒也醒了過來，大大圓圓的眼睛立即反射性轉向了Reborn的方向，其他人乍聞其聲也不約而同噤聲，霎時間，Reborn反而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只因為那個令他們牽掛在心的同一名少女。

病房內的寧謐氛圍緊張凝滯，壓迫感不知不覺中蔓延開整間病房，但盤坐在少女身邊的Reborn卻絲毫不受影響，起身立著面向眼睛部位依舊綁著繃帶的少女祥和的面龐，異常專注地緊盯著少女，深怕會被他疏漏了一分一毫。

讀取少女腦海模糊的細語，Reborn旁若無人地逕自開口道：「菲諾伊亞，妳睡得夠久了，快醒來吧，大家都來了哦。」

隱約中，少女條件反射地微微一動。

在場人沒有出聲詢問Reborn說這句話的含意，只是認為菲諾伊亞可能要醒來了。

而實際上也是如此，Reborn親眼目睹菲諾伊亞在他的視野中動了一下，良久，他才看到菲諾伊亞動了動唇，接踵而來的是，他讀取到菲諾伊亞的思想也逐漸清晰起來。

－－咦？是、Reborn？我怎麼了……？

這一回的菲諾伊亞冷靜多了，但是因為剛醒來的意識不是很清楚，因此也暫時忘卻了被捉去人體實驗的經歷過程，還有身體所受到的嚴重傷害。

Reborn對菲諾伊亞的這種反應不是很詫異或不耐煩，此時的他對菲諾伊亞格外有耐心，同時，彷彿眼中只看得到菲諾伊亞似的，溫和的目光注視著菲諾伊亞的臉龐，平靜中帶著幾絲柔和的聲調，語氣雲淡風輕道：

「妳忘了嗎，妳的身體遭受重傷，包括眼睛在內，妳必須要待在醫療總部好好養傷一段時間。」

－－誒？好吧，我的確忘了……

菲諾伊亞動了動唇，嘶啞難聽的聲音虛弱地響起：

「……咳……」

見到菲諾伊亞動了，也聽到菲諾伊亞的聲音，本來緊張的氣場瞬間消散，眾人的反應也變得熱絡起來。

「菲諾伊亞！不要勉強自己說話，妳已經睡了好些天了哦！」雪潔絲安慰的聲音。

「慢慢養傷吧。」莎琪。

「小伊亞。」媽媽的……

「菲諾伊亞，不必勉強，好好休息。」爸爸的……

「這次可要安分養傷啊！」拉爾老師。

「就是啊kola！這次可不比上次呢kola！」可樂尼洛老師……話說，上次是不小心被你射中啊……

「垃圾，又亂來有妳好受的。」比拉爾老師更彆扭的XANXUS的安慰之言實在……

「喂！總算醒了啊！睡得夠久的！」史庫瓦羅。

「菲諾伊亞，妳可總算醒了，大家都非常擔心妳喔！」明顯鬆了口氣的迪諾。

「嘛，妳這次就乖乖養傷吧，丫頭。」家光BOSS大人……

「蠢伊，這次會由我全程監督喔，這次可不容許妳又偷偷私自訓練喔。」 Reborn隱含威脅警告的口吻，聲音溫度也隨之降低不少，但卻包含更多的擔憂和關懷的意味。

菲諾伊亞淡淡應了聲，牽起嘴角。「嗯，謝謝大家。」

接下來有一段不短的時間都是Reborn陪著她一起度過，除了擦身體是由卡蘿娜代手。Reborn給她指路讓她自己走，走錯了就會矯正她；在無人的時候，替她拿需要的東西給她，甚至給她親自服務。

有幾次奈爾佐等人進來時，就會撞見Reborn難得溫柔體貼的一面，不禁讓人想感嘆：

果然Reborn對待情人非常紳士溫柔呢，完全看不出原職業是殺手啊！

當然，嚴格的時候也是一貫的斯巴達呢。

一開始菲諾伊亞能坐起身時要求了想抱抱Reborn，Reborn也沒反對就給人抱著，大概是為了讓菲諾伊亞有真實感和安心感才這麼做的。

當然該有的服務只能由身為男友的Reborn親自來，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等菲諾伊亞身體能動了，Reborn就會訓練她怎麼在失去視力的情況下求生存，藉機將聽覺訓練到極致，在聽力與感覺逐漸融為一體進而突破上限，菲諾伊亞將比現在更強。

Reborn也有告訴她後來發生的事情以及事後調查，包括她的身體狀況。

她的身體機能比以前更好了，免疫力加強好幾倍不說，就算受傷，體內的細胞也能迅速加快活化產生新的細胞代替，小傷完全不足為懼，大概就算擦過臉頰也不會有感覺。

但是由於先前被做了不少實驗，導致那時她的身體機能陷入瀕臨衰竭的危急狀態，就算有活化也很難在那種狀態下迅速恢復。

後來確認眼睛和身體都沒問題後，菲諾伊亞才被允許出了醫療總部，那時已經是小孩失蹤事件過去兩個月了。

在眼睛尚須適應的期間，菲諾伊亞重新過著最初被指導如何瞄準靶心的基礎訓練。

重新回到學校上課已經過了期中考兩週，那時正值學校舉辦專屬黑手黨校慶的當紅時刻，偏偏她只能每天不斷地接受補習和訓練。

套Reborn的話，舒服日子過久了就得讓身體重新舒活筋骨才行！

直至菲諾伊亞的滿十二歲這年，她也快要小學畢業了。

×

菲諾伊亞現在想了想，那次失蹤又遭受那種待遇，陰錯陽差造就了現今的她，實力上有了難以想像的質的飛躍。就連眼睛和視力恢復痊癒後，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態。

自然，眼睛的顏色依然是如湖泊般的水藍色！

菲諾伊亞懶洋洋地趴在校園裡最清幽寧靜的巴拿洛斯花亭的大理石桌上，閉著眼睛休憩。

她所待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當初為了找校長室走到的地方，就在教學大樓旁的花園。

說到這，她後來才發現，其實連高中部也在這附近，只是在另外一棟大樓而已，而且是在教學B大樓隔壁的C大樓……

平常沒怎麼發現，因為高中部學長姐多半都派去其他現場演習，或是都在訓練場或演習場加強訓練，他們不見蹤跡也是理所當然的。

現在就連XANXUS都很少遇到了呢。

「話說回來……」菲諾伊亞呢喃著，慵懶地半睜開眼，微微抬高視線看著藍天白雲，心情格外平靜安詳，天空上彷彿依循她的心描繪出某個人的稚嫩臉龐。

和Reborn在一起也兩年了啊……

兩年……菲諾伊亞蹙眉，突然想到了即將發生的大事，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臉色肅然凝重，眉眼間交會著難言的焦慮不安。

快要到了嗎，那個時間點……

就在此時，寧靜的氛圍突然闖入了一陣帶有惡氣的窸窣聲響，隨後有一批批拿著閃爍寒光的各式武器的學生們以她為中心包圍住她，槍口刀刃手榴彈等武器通通瞄準她，氣氛一觸即發，壓抑的氣息彷彿要一瞬間迸發開來般。

「速手就擒吧！菲諾伊亞．愛吉尼斯！」

「別怪我了，這是別人委託的任務！」

「菲諾伊亞．愛吉尼斯！沒有妳的話，沙羅因不可能會拋棄我的！」

「菲諾伊亞．愛吉尼斯！……」

菲諾伊亞聽著不時傳來的挑釁發言皺起了眉梢，正謹的心情突然變得惡劣煩躁，對其他學生集中火力對準她的舉動不以為然地輕哼一聲，挺起胸膛姿勢坐的端正優雅，撥了撥落在胸前的髮絲，不經意的下意識動作立刻就把包夾她的一些男同學迷得團團轉且瞪直了眼睛。

「你們每天都來追殺我好幾回，你們不累我都打到沒勁了。」

懶懶地吐出言語，菲諾伊亞誰也沒看一眼地斂下眸，心情有些糟糕。

正好想到正事呢，不過－－

菲諾伊亞憶起三個月前遇到XANXUS和史庫瓦羅的情景，一想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她不禁覺得太陽穴似乎開始犯疼了。

看來是無法阻止那件事的發生了吧……

感覺周圍氣氛正在騷動，殺氣不斷朝她逼來，菲諾伊亞只得收回心神，專注對付她身邊的小嘍囉。

「不要小看我們！妳這臭娘們！」

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學生提著刀或劍衝了上去，有些人紛紛拿起手槍，有的人準備拔手榴彈的保險栓扔過去。

就在煙硝味正濃的時刻，一個姿態曼妙身著制服的的綠色長髮墨鏡少年突兀出現。

「啊啦～真是粗暴呢！對待可愛的女孩子不能動手動腳哦！」少年拔高顯得嬌嫩的低沉嗓音帶著上揚的語氣說道。

這方被三四個拿刀劍的人圍攻的菲諾伊亞兩手撐著底下的大理石椅向後翻轉躍開劈下來的刀刃，右手往腰後伸，忽地拿出伸縮長截棍，按下棍邊的按鈕的瞬間，右手再度往後一掃，伸長的長棍立刻把衝上來的學生和手榴彈掃出範圍外，一陣陣的「砰轟」聲此起彼落的響起，她勉強在這一陣煙霧瀰漫下偷空掃視四周的情景，發現有不少人已經被擊倒了，而且大多都被特別來助陣的綠髮墨鏡少年打敗。

「可惡－－！」

閃過幾顆射來的子彈，菲諾伊亞就著手中長棍，上前兩步就將幾個還想攻擊的學生擊倒在地，沒多久，本來賞心悅目的花亭就在這一刻顯得血腥狼藉而詭譎。

看也沒看就踢開躺在附近的手槍，截斷了還想拿槍對她掃射的學生的後路。

一陣硝煙彈雨後，戰火終於平息。

菲諾伊亞沒看朝她慢步走來的綠髮少年，左右張望四周後，確認地上已經沒人能站起回擊的力氣，這才把目光放在除她之外唯一完好無損的少年身上。

「魯斯利亞！你怎麼在這裡？我記得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