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 梅語紛飛

30、黑手黨式的校慶

「啊啦～小菲諾伊亞的身手愈來愈好呢！可惜不是男孩子……」

菲諾伊亞即將脫口而出的問話就這麼被少年詭異的發言堵在喉嚨出不來，連帶全身的肌皮疙瘩通通倒豎起來。

夠了！魯斯利亞！不要在這時候忽然冒出這種話啊！

菲諾伊亞狀似無奈地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冷淡的表情平添一絲挫敗。

菲諾伊亞的棍術是自家父親奈爾佐傳授給她的，他的原意是想讓她有槍械以外的防身武器以防不測，一方面也加強體術的技能。

還是在她眼睛康復後親授給她的。

那時所承受的傷痛成了她心中永不抹滅的疙瘩，但是菲諾伊亞會牢記心胸並以此為誡，告誡自己別重蹈覆轍。

為了不辜負前所未有的活化變異體質，她請求父親給她加強體術訓練，短短不到半年，令原本不善體術的她進步神速，突飛猛進。

因為認識XANXUS和史庫瓦羅在先，她也間接認識了其他新加入瓦利安的成員，其中一人就是她面前的魯斯利亞。

魯斯利亞也算是高中部的學生，平常時候多半只能在瓦利安看見他，或是彭哥列總部，就連XANXUS也是。

「魯斯利亞，你在這裡的話，該不會連XANXUS也－－」回來了吧？

「垃圾！」

話未盡，一道修長身影帶著一股強勁的壓迫感大步流星自魯斯利亞的後方前來。

「喂－－！這裡怎麼搞的！？吭？又是愛吉尼斯妳這傢伙嗎？！」

緊隨而至的是來自另一方倉促出現的銀髮少年。

看著不約而同一個接一個的出現的風雲人物，無語的菲諾伊亞只想吐槽：不是說不常看到人的嗎？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個出現了啊！？

菲諾伊亞把手中的伸縮棍按下回復鈕縮短，將之收回腰後，信步走近圍聚起來的三名少年，左顧右盼四周，最後把納悶的眼神定在他們身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話說好像沒看到雪潔兒她們呢，到哪去了呢？

XANXUS冷漠地看著氣勢不同往昔的米髮少女，轉身逕自走開，一點也沒有要為少女解答的意思，對此少女及另兩位少年早就司空見慣。

「喂！XANXUS！」史庫瓦羅朝離去的酷勁背影吼道，偏偏對方依舊沒有要停下步伐，只得挫敗地抓抓碎髮，斜了菲諾伊亞一眼。

「虧妳已經在這所學校念了兩年，今天高中部的通通回來了，是校長特准的，還有，妳沒忘了今天是校慶吧？！」

「……誰曉得那麼多啊。」

菲諾伊亞默默地吐出這句話反駁。

話說，原來黑手黨學校也有校慶來著？

難怪今天那麼安靜，是因為大家都在弄校慶吧？

「快點！那兩個丫頭再等妳呢！喂！」史庫瓦羅往外走去，一邊催促一邊不耐煩地吼著，「還有魯斯利亞！你也是！別一個個淨是拖拖拉拉的！」

魯斯利亞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走了過去。

「啊啦啦～小史庫瓦羅真不誠實呢！明明是因為擔心人家才趕來的……」

史庫瓦羅用比剛剛更大的嗓門吼道：「給老子閉嘴！還不是那幾個傢伙……嘖！」

「……」大概猜到什麼事的菲諾伊亞無言地加快腳步。

黑手黨式的校慶，她是想也不敢想像啊！那種恐怖又詭異的畫面……

說起來，今天好像是……

跟隨在正在吵嘴的兩人身後，米髮少女微微望了望遼闊無際的天空，唇角上揚。

她都忘記了，每次到了這種時候，雪潔兒她們似乎就會聯手將麻煩攬在身上不給她做，習以為常的她老是忘記她的生日和義大利的解放日（4月25日二戰歐戰結束）撞在一起了啊，正巧學校這邊也會刻意把這天定下來做為給學生放鬆的日子。

離開變得烏煙瘴氣的花園內，少年少女三人繞過醫護室步向在操場上擺滿各式各樣的攤販店面，人滿為患，車水馬龍的場景就是史庫瓦羅也想退避三舍，偏偏被某兩個臭丫頭命令得負責把她們的好友領過來才准赦。

切！為什麼老子得做這種麻煩事不可啊！那兩個垃圾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銀髮少年臭著臉像是地獄來的惡鬼大步流星一路無阻地穿梭在人群中，所經之處通通嚇跑了眾師生。在他背後的魯斯利亞和菲諾伊亞則是表情無奈地尾隨其後，菲諾伊亞內心有點想吐槽這種像是劈荊斬棘克服萬難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附帶一提，現在的史庫瓦羅的左手換成連接劍柄的義肢手，所以不管是誰都會被史庫瓦羅手上閃著寒光的危險刀刃嚇退。

一路上她看盡了不少令人驚悚的詭異情景。

比如賣點心食物的攤販居然有冒著紫色毒氣的毒熱狗毒蛋糕，散發詭異香氣的彩色甜甜圈，外表正常但會讓吃的人出現各種狀態的冰淇淋，或是果汁攤販上喝了會中毒的迷樣飲料；娛樂攤販也應有盡有，比如射氣球的靶子有的是還算正常的人體標靶射氣球，有的卻直接真人上場，讓人不得不欽佩萬分。

心裡默默地想，難怪有些人寧願跑來襲擊她也不要逛這些攤就是這樣吧。

倒是走在前方的史庫瓦羅和魯斯利亞已經自動無視這些場面了，經過了無數攤販店後，終於在其中一家看上去正常多了的點心店停下。

由於這家店是目前眾多攤販中少數賣正常口味的食物，意外還挺受歡迎的，即使史庫瓦羅出現也沒被嚇退，戰戰兢兢地看著史庫瓦羅手上的刀柄，深怕下一秒就會朝自己揮來。

不過今天除了史庫瓦羅，還有看起來面善的魯斯利亞和氣質冰冷幽雅的菲諾伊亞跟在身後，讓圍在附近的人們不像方才的人潮退開，反而更加堅定地等在原地。

周圍嘀嘀咕咕的議論聲越來越響亮，沸沸揚揚的歡鬧氛圍將校慶炒作的更加沸騰不已。

「吶、是那個史庫瓦羅和魯斯利亞呢！」

「對了，剛剛不是有人見到XANXUS嗎？他們似乎都和愛吉尼斯很熟耶！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你不知道嗎？這件事早在兩年前就傳得眾所皆知了喔！他們都是彭哥列的人，還有兩年前加入門外顧問的奧爾比亞和萊科莫同學也是呢！」

「咦？！那麼那位愛吉尼斯不就是……」

「噓！她啊，從一年前開始實力就突飛猛進呢！最好別輕易招惹她……」

聽若罔聞的菲諾伊亞和刻意緩下步伐的魯斯利亞低聲交談了幾句，無非就是魯斯利亞對那些說長道短的話感到好笑，調侃菲諾伊亞：「呵呵，小菲諾伊亞，妳的名聲傳得真響呢！」

菲諾伊亞平靜的神色帶著些許莫可奈何，回道：「這你不早知道了嗎。」

「話說貝爾不在？」她隨口問了句。

提到令人頭痛的人物魯斯利亞也流露出苦笑，他攤攤手道：「嘛，那孩子八成去找樂子了吧，搞不好我們經過的幾家攤販店的騷動中有他在呢！」

腦海中浮現出尚幼的金髮男孩咧開熠熠發亮的長排牙齒「嘻嘻嘻」笑著把玩銀刀的模樣，菲諾伊亞忽然感到一陣無力，唇角微微扯動，勉強附和道：「……嗯，也是呢。」

踏入攤販的內部，菲諾伊亞就見原本忙活著包裝擺弄點心的兩名少女突然把事情丟給旁邊的同學，也不管那廂手忙腳亂的狀況，逕自脫下身上的圍裙，抓起附近的包包衝上來包夾住菲諾伊亞。

一旁早有預防立在角落的史庫瓦羅和魯斯利亞坐壁上觀看好戲，其中也包括了忙裡偷閒的同學們，以及不知何時在這片混亂中現身的Reborn。

被兩好友包夾的菲諾伊亞沒看清四周的變化，呆怔的任由她們拖著走出去。

「好咧～～既然妳來了我們就快走吧！時間可不等人呢！」雪潔絲拉住菲諾伊亞的左臂，臉上的笑容燦爛如花，再美的百花爭妍都要黯然失色。

但是聽著好友用異常歡快的語氣說話的菲諾伊亞摸不清頭腦，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到底怎麼了啊？！被突發狀況弄得滿頭問號的菲諾伊亞連掙扎都忘了，任憑她們把自己帶去不知名地方。

「反正這裡交給他們就行了，再不然還有混蛋鯊魚和魯斯利亞在呢！！」

被罵混蛋的某人：「……」

魯斯利亞一個勁兒地笑呵呵：「啊啦啦～」

穿著水手服打扮的Reborn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轉了轉看不出情緒的黑瞳，然後「咻」一下，原地出現圓形機關自動將他送往地下，原本的位置上已經沒有嬰兒的身影了。

等少女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後，XANXUS和飄在半空中的黑色套頭披風的嬰兒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角落，XANXUS甚至坐在椅子上翹著腿閉眼做休憩狀。

「呀咧、呀咧……可終於走了。」

嬰兒頭上頂著白綠交織捲成圓圈的蛇，飄忽地飄上飄下晃悠著。

附近忙活的同學們被乍然現身的嬰兒和XANXUS給嚇了一大跳，散發的威懾感令人生畏，但是外頭不斷湧上一批批的客人讓他們忙不暇給，顧不上其他。

「垃圾，這裡交給你們了。」

說罷，XANXUS又自顧自地走了，完全不理會身後叱呼叫喊的屬下，連周圍瞧見這一幕的群眾都不禁內心囧然。

「這個混蛋XANXUS！！！」史庫瓦羅氣的咬牙切齒，下意識釋放強烈殺氣，再度把旁邊不少學生嚇得倒退數步。

「嘛、嘛……」魯斯利亞拍拍史庫瓦羅的肩膀。

而嬰兒則是把目光放在他們倆身上，小小的臉龐有著紫色的倒三角形符號，三角嘴咂巴動了動，聲音裡透漏些許不情願的意味。

「史庫瓦羅，真的要那麼做嗎？」真是麻煩啊，這任務可沒錢賺呢。

史庫瓦羅翻了翻白眼，擺擺手，切了聲道：「只能做了吧！喂！瑪蒙，別抱怨了！」

一聲淡淡的嘆息飄渺響起，飄在半空中的嬰兒的身影也隨之隱沒在空氣裡。

「呀咧，真是麻煩的差事……」

許多關注這廂的人潮紛紛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至於那廂的少女們早就一路玩得不亦樂乎。

「噯！妳們看！那個撈金魚的遊戲好像很好玩！」雪潔絲語氣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感，不等好友們反應過來就衝入某家攤販繳錢，接過裡面學生遞過來的撈網和小水盆就蹲在旁邊玩了。

「雪潔兒－－」

無奈的莎琪和菲諾伊亞相視苦笑後還是跟了上去。

「走吧！一年才一次而已，玩盡興點。」

「嗯，是呢。」

菲諾伊亞湊上去看，的確是與一般的撈金魚沒多大差別，但是，當她親眼目睹雪潔絲拿著紙撈網浸入水中，本來安靜游動的小魚突然迅速閃避，速度快得驚人，而且不管雪潔絲或其他人怎麼做都一樣。

菲諾伊亞默然，她錯了，這不是普通的撈金魚遊戲……

在這時，莎琪忽然伸長胳膊給攤販錢，接過紙撈網和水盆，「唰唰唰」地幾下，有三隻魚已經被撈入水盆，而且還有水在裡頭不至於讓魚跳回池中。

那流暢不拖泥帶水的驚人速度，叫一旁圍觀群眾，包括正被金魚氣得惱火的雪潔絲在內，看得瞠目結舌，驚嘆不已。

「哇塞！妳好厲害啊莎琪！」

莎琪氣定神閒地將撈網和水盆交給店方包起來，向來淡漠的神情露出一絲自信的光芒，「妳忘了嗎？再快的速度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哦。」

雪潔絲不示弱地瞪直眼，氣勢忽地高漲。

「哼哼，我的身手也不差呢！」

莎琪笑了笑，看到幫她包裝好魚的學生遞來一水袋，裡面正有三隻剛剛捉到的小魚在游啊游，伸手接了過來。

慢條斯理地直起身，莎琪悠哉地瞟向身邊看得津津樂道的米髮少女，問道：

「菲諾伊亞，妳不玩啊？」

菲諾伊亞搖搖頭，看向其他有可愛兔子的遊戲攤販，清澈明亮的水藍眸難得閃爍異常耀眼的光芒，難得揚起孩子氣的笑容。

「我要玩其他遊戲！」

看菲諾伊亞興致高昂地奔向某處，莎琪瞅了瞅菲諾伊亞前往的目標攤販擺放的獎品，腦海中掠過一瞬曾經一起逛街時少女偶爾會露出與方才相似的燦爛笑靨，但總是會克制自己不去買……

唔，看來是有菲諾伊亞想要的東西吧。

感應到周圍有什麼在微弱的震動，但絡繹不絕的混亂聲立即覆蓋了那股怪異感，莎琪察覺有什麼熟悉氣息再接近菲諾伊亞後隨即心弛一鬆，帶著一貫的淡笑，看向終於奮鬥完畢手中有了戰利品的雪潔絲。

「啊咧？菲諾伊亞人呢？」

雪潔絲左顧右盼了下，不解地把目光落在胸有成竹似的莎琪身上。

「她跑哪去啦？」

莎琪擺擺手，笑容摻雜一絲曖昧。「不用管她了，反正有人跟著。」

雪潔絲在莎琪的語帶暗示下會意過來，意味深長地「喔」一聲，揚起笑容笑得與莎琪的如出一轍的狡黠曖昧，滴溜溜轉了轉眼睛。

「那麼正好，我們快去準備吧！」

雖然本來是打算帶著菲諾伊亞到處逛拖延時間，既然現在有人代勞，那她們就可以回去搞定了！既能瞞著菲諾伊亞，又能把晚上要弄的東西準備好，還能讓某人和菲諾伊亞有獨處的機會，真是一舉三得啊！

也明白對方意思的莎琪點點頭，和雪潔絲轉往反方向離開，少女們匆促的倩影很快隱沒在人山人海之中無影無蹤。

菲諾伊亞頭腦一熱就窩在她相中的某家射氣球的攤販，向負責的人員打了招呼，對方似乎也認出了她是誰，立刻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迎上來，菲諾伊亞習以為常地點點頭，把錢交給對方後就走到旁邊桌上擺著的其中一把步槍前，稍微檢查了下槍械，再看了看槍口被塞了圓木塊，以及旁邊塑膠盒上的幾個圓木塊，大概了解遊戲方式就拿起了步槍握好扳機。

「砰！」一顆氣球破了。

隨後的連續開槍也接連射破了好幾個塞在人體標靶的氣球，一下子就取得高分。菲諾伊亞精湛的開槍技術引人矚目，在她拿起步槍開第一槍時，附近有圍了不少人群將之淹沒。

可惜的是，就在準備射最後一槍奪取滿分獲得她相中的毛絨白色兔抱枕的時候，不知是誰在情緒激昂時推了她一把，害她準頭偏掉射到其他位置而沒射中最後一顆氣球。

「啊啊！好可惜啊！差一點就射中了！」圍觀群眾紛紛響起遺憾的嘆息。

「……」菲諾伊亞面色冷淡疏離，隱晦在水藍眸的怨懟情緒再明顯不過。

混蛋啊！！差點就能拿到了！！

只是她沒注意到，就算她得到滿分也沒法拿到她要的獎品。

因為那個兔子抱枕疑似是特別獎……

菲諾伊亞無奈地抱走負責人員遞上來的次高分獎品琥珀色熊娃娃，準備轉身才想起她把雪潔絲她們給忘了。

啊！對了！雪潔兒和莎琪呢？

「她們有事先走了。」熟稔的軟濡聲倏地響起。

「喔！」突然間鬆口氣的菲諾伊亞反射條件地回答，慢半拍地恍悟剛剛的聲音很耳熟啊！

「蠢伊，這裡。」這次的聲音離的較近，而且帶了些許不悅和無奈。

菲諾伊亞轉回頭，就見黑西裝嬰兒正站在她剛剛拿步槍的桌面上。人群早已散去。

「Reborn！」菲諾伊亞綻開笑靨，很開心地喊道。

菲諾伊亞露出的自然而璀璨的笑容對本來有點不爽的Reborn非常受用。只見Reborn壓低帽沿遮掩微微泛紅的臉頰，意味不明的輕哼一聲。

不過菲諾伊亞完全不知剛剛的失誤是某人設計的局，抱著懷裡的熊娃娃，滿腹疑惑地注視對方繳錢來一回射氣球的舉動，對方沒理會菲諾伊亞的困惑眼神，逕自詢問了獲得獎品應該奪多少分才夠，負責人員看著氣勢形同二致的嬰兒，戰戰兢兢地報出答案。

Reborn瞅了瞅某樣獎品，問了某只抱枕的分數，隨後又多給了一份錢，態度擺明了要連玩兩回合，架勢十足。

哼嗯，看來剛剛就算蠢伊全射中也拿不到啊。

這麼想著，Reborn神準的射穿了無數氣球，響起足以震撼人心的「砰砰砰」聲。

場面一片靜寂無聲，最後Reborn拿到了比菲諾伊亞相中的白色兔抱枕更卡哇伊的粉紅大兔子抱枕，據負責人員解釋，那是特別獎的獎品。

菲諾伊亞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隻大兔子陷入呆滯神遊狀態，一整個驚愕到說不出話來。

啊！！什、什麼時候……

看到獎品的瞬間，Reborn其實也感到出乎意料。

瞥了瞥驚喜交加又臉紅的少女，Reborn心情很好地哼了哼聲。嘛，這樣也不錯。

「把這隻兔子也抱走。」Reborn對菲諾伊亞說道，看似命令的口吻，嘴角卻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菲諾伊亞紅著臉蛋頷首，空出另一手抱幾乎可說要比她人還大的粉紅兔子。

Reborn見狀蹙眉，似乎覺得那兩隻娃娃有點礙眼，轉頭對著還在旁等候吩咐的負責人員，瞇起眼睛盯著開始冷汗涔涔的學生，軟濡的聲音沉著而充斥著無形的壓迫感，帶著不容反抗的語氣命令道：

「把這兩隻娃娃送去彭哥列！今天之內！要是沒看到的話……」

Reborn的威脅之語還沒說盡，那名可憐的學生驚慌失措間忙哈腰回答：「我們立刻派人把東西送達！」

Reborn挑了挑眉，滿意地頷首。

菲諾伊亞還來不及說話反駁，就來了兩名學生分別幫行動困難的菲諾伊亞抱走兩個戰利品，附近的學生們彎腰鞠躬作恭送的姿勢。

「Reborn先生請慢走！」聲音帶了一絲欲哭無淚的感覺。

同時Reborn也跳向菲諾伊亞，猝不及防的菲諾伊亞只得緊張地抱住Reborn。

「快走吧！不是還要去玩？」

「……唔，好。」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菲諾伊亞動了動口，最後只是揚起淺淺的笑，輕應了聲，心裡宛如瀰漫濃得化不開的蜜糖似的，感受到對方為自己做的事而滿溢出的幸福。

靜靜穿梭在人山人海的熙攘走道上，耳邊不時傳來陣陣歡鬧或哀嚎聲，菲諾伊亞恍惚間卻有種身陷過往的學校校慶的幻覺，讓人不禁感到熟悉與懷念。

唔，一遇上這麼熱鬧的氣氛，都會忍不住回想起往事呢！

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曾經親近的親人和朋友們的面孔，菲諾伊亞輕嘆口氣，十二年了呢，不知道他們在原來的世界過得好不好呢？

「蠢伊。」

在平靜憂傷的心境中，周圍沸沸揚揚的歡鬧聲卻與菲諾伊亞宛若隔絕在兩個世界，就在這時，一道軟濡的聲音穿透眾多吵雜的聲音傳入菲諾伊亞的耳中，聲音意外的清晰，卻非常適時地驅散了菲諾伊亞才冒出的悲傷情緒。

啊啊。菲諾伊亞被那聲呼喚喊回了飄遠的神智，茫然地眨了眨朦朧的水藍眸子，下一秒懷裡一空，額頭被疑似槌子的東西敲了一下，然後某人又重新窩在她的懷抱中。

「笨蛋！」一句不輕不重的無奈低斥自胸前冒出，她還沒開口，對方那突然變得深沉的軟濡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意味。

「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菲諾伊亞委屈地癟了癟嘴，低聲囁嚅道：「沒有想什麼啊。」

只是偶爾會想到以前的事情嘛……

菲諾伊亞感覺胳膊被人掐了一下，彷彿是在懲罰般，然後就聽到Reborn生氣中帶著威脅口吻低道：「哼，不准亂想，有我在，妳要是敢隨便離開，知道下場是什麼吧？」

膽敢沒得到他允許就擅自離開，可不會輕易饒了妳哦。

菲諾伊亞輕應了聲，漫步走著，胸口滑過一股溫暖的熱流，嘴角不由自主地牽起。

我知道，因為身邊有你，還有大家在，在這個世界的回憶太多了，她可捨不得走啊！

Reborn沒有說話，被帽沿陰影遮住的臉上勾起淡淡的笑意。